对这位老夫人有好感,但至少不讨厌。
“您有什么事要说?”他言简意赅地问道。
而勇国公夫人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已经沉浸在了思绪里,像,的确是很像,这俊秀清冷的眉眼,额头和鼻梁。
她这个做母亲的绝不会认错,就是像自己的长子!
真是和襄哥儿长得一样啊。
勇国公夫人看完上半张脸,又单独看下半张脸,果真和周嬷嬷说的一样,像极了儿媳妇。
世间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这孩子肯定和自家有血缘关系,勇国公夫人笃定地想着,不由眼睛一热,差点儿落下泪来,
“这位老夫人?”见对方不说话,临哥儿眉头越皱越深地问道:“您究竟有什么事?”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
“啊,真是不好意思。”勇国公夫人回神,扬起一个不知所措的笑容,忙说道:“我刚才走神了,不是故意不回你的话。”
对方的目光和反应,令临哥儿深感到很怪异,不过他还是尊老爱幼地道了句:“没关系。”
“哎,打扰你真的很冒昧。”勇国公夫人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点点头,她几乎认定了临哥儿就是自己的亲孙子,不会出错的,她道:“你长得很像我的孩子,我很想他,所以才想来看看你。”
临哥儿的脑子转得很快,勇国公夫人的孩子,听这口吻已经不在对方身边,他猜道:“您是说,凝渊公子?”
“你听说过他?”勇国公夫人惊讶,眼睛亮起来。
“都是读书人,自然是听过的。”临哥儿想起对方刚才那句话:“您说,我长得很像凝渊公子?”
“是啊,很像。”勇国公夫人思念又哀伤地看着他的脸,肯定地点头:“如果襄哥儿和他媳妇当年有孩子,也像你这般大了。”
临哥儿沉默了一下,能够理解勇国公夫人的心情,不过他不可能是凝渊公子的孩子,因为他的出身与公侯贵族云泥之别。
当然,他也不自卑,因为他现在很好。
“您节哀。”临哥儿说完这句,朝勇国公夫人行了个晚辈礼:“我还要去读书,失陪了。”
阿白:“……”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安慰两句,主子真是一如既往地铁石心肠啊。
勇国公夫人忙道:“好,你去忙吧,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既然已经见过这孩子,心里有数了,其他的,她不急。
左右就住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告辞。”临哥儿清冷道。
去读书路上遇到的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里,对那位英年早逝,和爹齐名的凝渊公子也不感兴趣。
只是回到家中,才当作闲谈一般跟娘提了一句:“娘,我今天去吴先生家,在路上被勇国公夫人拦下了马车。”
“嗯?”许清宜瞬间紧张起来,严肃地问道:“怎么了,她为难你了?”
看见娘草木皆兵的样子,临哥儿走神地想,若是自己说是,娘不会马上撸袖子去隔壁找茬吧?
很有可能,说不定还带着二弟一起去。
“没有,不是为难我。”所以临哥儿赶紧否认道:“只是听说我长得和她已故的儿子相似,专程来见我。”
见许清宜满脸疑惑,他继续解释:“前些天勇国公府的嬷嬷来了家里一趟,和我碰了个面,估计就是那个嬷嬷说的。”
当时那个嬷嬷的神情,确实有些不对。
临哥儿还以为对方没规矩,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长相。
“隔壁的嬷嬷来家里干什么?”许清宜不记得自家和隔壁有来往。
“捡毽子,隔壁小孩踢过来的。”临哥儿见娘思索,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您别琢磨,可能就是对方太想念儿子了,若真的很像,苏瑜怎么没发觉?”
“因为苏瑜可能没见过凝渊公子啊,或者不熟,苏瑜才多大?”许清宜刚才在想别的事,被临哥儿打断后,干脆有理有据地推理起来:“你觉得勇国公夫人对凝渊公子更熟悉,还是苏瑜对凝渊公子更熟悉?”
这还用问吗?
临哥儿承认自己刚才武断了,不过他不满地盯着许清宜,狐疑道:“所以您是什么意思?不会怀疑我是隔壁的孩子吧?然后呢? ”
许清宜:“……”这孩子,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就遭到了恶魔般的三连问。
“临哥儿,你在想什么?”不过许清宜哪里会虚,她好整以暇,理直气壮地问回去:“就算你找到了生父又怎么样?养恩难道不比生恩强?我和你爹好不容易才盼着你出落得这么优秀,你觉得我们会轻易把你拱手让出去?”
这下轮到临哥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也是,娘这么精明的人,从一开始就刻意拉拢自己,现在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没理由放弃。
而且爹娘膝下就自己顶事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