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瞧他那样子,心中暗暗想着:活该!
王老三哽咽着说道:“我与诏狱中一位锦衣卫大哥是同乡,我许他若助我出狱,便可有黄金万两。”
“所以呢?那位同乡是哪位?”温指挥使示意所有当值锦衣卫在他面前,让他一一辨认。
锦衣卫密密麻麻站了两排,王老三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第二排的一个人,眼神又快速地扫走了。
向晚意此时正盯着王老三,恰巧看见了这一点,但她并未声张,而是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
“我手中有一古方药,可让人只说实话。不知哪位想尝试一番?”
向晚意摇了摇手中的瓷瓶,静静等着人开口。
“若主动自首,我可向殿下求情,免你死罪。”温指挥使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向晚意的话说道。
“是属下。”先前和王老三对视的那人最终还是选择站了出来,随后跪在了地上。
“家中老母病重,又有牙牙学语的婴孩,实在不忍心他们受苦了。锦衣卫那微薄的俸禄让我不堪重负。城东老三找上我时,我也煎熬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边哭边说着,“温指挥使,是您带我入的锦衣卫。您的知遇之恩我没齿难忘。还请您随意处置吧!”
温舟也没想到居然是他,那个他一手从大理寺提拔起来的熊云,如今已经是四品官职。
明明往后仕途光明,这是何必?
“罢了罢了,拉下去吧,本官眼不见为净了。”
熊云眼神暗淡,到诏狱的尽头还一直喃喃自语:“对不起指挥使,对不起”
“这王老三虽说威胁民女是事小,但毕竟还犯了别的过错,还请您严惩。”向晚意眼神透着寒光,这一次定然不让王老三有翻身的机会。
太子瞳孔骤然一缩,猛地对上了向晚意坚定的眼神。
夹杂着几分打量,太子站起身来,说道:“不知向小姐怎么又碰上王老三了?”
向晚意皱皱眉,本来不想搭理他的。还是恭敬地福了福身。
“回殿下的话,樊楼用膳遇到的。”
向晚意没有说实话,不过她相信太子也等不到王老三亲自跟他说实话了。
太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夫子有云,女子就不应抛头露面。”
向晚意眼神中透露着不耐烦和恼意,耐着性子说道:“您说得对。”
太子点了点头,“毕竟你与我还有婚约在身,你抛头露面,本宫也坐立不安。”
江绎许久都不曾出声,直到太子说婚约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的话你且听着就是,天色已晚,来人,送向小姐回府。”
暗影从远处走了过来,拱了拱手“向小姐,在下送您。”
向晚意瞧了瞧这二人,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难不成是要背着她说什么话?这怎么行!她一定要见到王老三伏法!
“民女无妨,想听完处置结果再行归家。”
“罢了,随你。”江绎瞥了一眼向晚意,手中把玩着翠绿戒指说道。
温指挥使和其他几个锦衣卫讨论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拟定结果,由皇上亲自定夺。
“兹事体大,本官与其他大臣定夺不了,还需等待些时日商讨。”温舟坐回了楠木花草纹椅,清了清嗓子,结束了这次讨论。
向晚意走出镇抚司,发现向家的马车已经在等她了。
她转过身去,朝江绎道了声谢。如今欠他的,不止一次人情了,她也不知该如何还人情了。
“多谢殿下在樊楼解围。”
“你平安就好。”江绎说话不疾不徐,如温润春风。
“江某唐突了。”他又发现好似逾矩了,抬眸看了眼向晚意说着。
向晚意眼波流转,只是福了福身没有说话,转头上了马车。
向晚意忽然想起来今日是要去樊楼见洛吉,结果王老三这一出现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计划。
她掀开帘子,问道,“向良,几时了?”
“回小姐的话,酉时了。”
“算了,回家。你之后再去樊楼看看那人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告诉他改日再约。”向晚意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
说实话,她有一些不敢去见洛吉。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怕重蹈覆辙再次成为和亲郡主和亲洛国吗?
大概是了。
“今日,是我失约了。”向晚意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此时樊楼。
洛吉在约定好的厢房内左等右等,见向晚意一直不来。便派德勒去寻,德勒发现有辆马车往向府的方向,回来禀报:
“公子,向小姐好像回府了。”
“什么?”洛吉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
“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