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吃痛,喝道:“向晚意,你做什么?”
向晚意耸耸肩,“立字据,自然是要留下一些凭证,不然太子之后说这字据是假的,民女可就没有办法了。”
太子无奈,只好任由向晚意滴了几滴血到那纸条上。
向晚意收好了字据,也不想和太子继续打交道。
“太子殿下,民女以后,和您井水不犯河水,还请您对民女高抬贵手。”向晚意行了个高拱手礼,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
向晚意并没有回秦家,而是转身回到了广厦堂,去自己的休息地方,见江绎在那里,她呼出了一口气。
她刚刚真的是太冒险了,居然想要取太子的血。
她扳着一张脸,连忙取了一碗清水,将太子的血和另一滴血混在了一起。
向晚意眨了眨眼睛,叫来了江绎。
“不相融!”
江绎一愣,不知道向晚意这是何意。
“我刚刚取了太子的血,这另外的血,是曾经诊治陛下时取的。所以……”
“所以,江维真的不是父皇血脉!”江绎低声道。
他不由得将太子这个称号转为了太子的名字江维。
不过向晚意觉得,这个姓氏都不对,也不知道太子应该是叫什么维。
牛维?马维?
总之不是江维,他也不应该是太子。
江绎沉吟片刻,道:“可是我始终不相信,姨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有些痛苦,姨母虽然看似严厉,但是曾经他母后还在的时候,姨母对他,是极好的……
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样的一个人,在权利的驱使下,也可以变成在私下里就可以任意打骂淑岚公主,动不动就叫她罚跪的后娘。
淑岚又做错了什么?
他又做错了什么?
“有些时候,权利和地位,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体无完肤。”向晚意点头认真的说道。
她不了解如今的皇后,接触的次数也不多,不过仅仅的几次接触,她发现如今的皇后不像江绎说的那版,而是一个心思过深的人。
她的一瞥一笑都像是在奉承皇帝,丝毫没有皇后的大气。
“我知道了,多谢你。难为你为此费心了。”江绎叹了口气,皇宫里的那些肮脏事,他也明白,不过他也不想再去细说了。
向晚意微微一笑,注视着江绎。江绎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她是感谢的。
江绎脸上起初是不为所动,当听见向晚意道谢的时候也为之动容。
他找了个地方靠着,道:“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左右不过三个月的光景了,在这最后的日子里……”
话音未落,向晚意拿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我不许你再继续说下去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解药的,哪怕再重蹈覆辙也无所谓。”
向晚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一世仍然不能如意的话,那么她就还去和亲,她相信洛吉不会无动于衷。
江绎愣了愣,他自然不知道向晚意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她之后的行为。
“说到底,算了算日子,我们也该回到京城了。”江绎温和道。
已经临近除夕夜,他们也不应该在外面过多漂泊了。
“是啊,快过年了。”向晚意感叹道。
过了除夕夜,就是她的及笄,就是说离她要到和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这一世,她仍然没有办法去摆脱她自己的悲惨命运吗?
向晚意自己也不清楚了。
她知道皇家最是无情的,她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可是如果他一旦去了和亲,那么秦家和向家,恐怕难逃牢狱之灾。
即使爹爹对她不好,向欢曾经总是欺辱她。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姊妹,她的家人啊!
她始终做不到狠心。
蒹葭此时走了进来,着急地说着:“小姐,白露来信。”
向晚意转过身去,她前几日让白露回京城照顾娘。白露会轻功,做事极为稳妥。
可是…
如今来了信,不会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吧?
向晚意将信拿过来,一字一字地读着。她蹙着眉,半晌没有开口。
江绎疑惑地问着:“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向晚意将信递给了江绎,江绎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
“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信上写的,是如今因着向晚意不在家,管家权旁落,她爹爹又重新将把权力给了夏姨娘。
夏姨娘歹毒心肠,居然诬陷她娘在外面偷了人。
简直可笑!
她夏蓉在外面和表哥勾三搭四,她就以为所有人都如同这样一般吗?
向晚意将书信扭成一团,狠狠地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