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沅满心茫然,此地竟是禁地?
禁地怎会处于洗剑池之中?为何禁地内还有人?
她心头诸多疑惑难解,然而面对掌门的熊熊怒火,她只得单膝向着他跪下。
“师叔请恕罪,弟子实乃无心闯入,若有罪责,皆由弟子一人承担,万望勿牵连他人……”
灵沅欲为那人求情,结果回首一望,竟空无一人。
方才还昏迷躺于池畔的白发男子,竟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掌门都没有察觉有其他人的气息?
灵沅蹙眉,那人有着与师尊一般无二的面容,体内却无半点灵力,却能召唤数百把灵剑为其驱使。
他究竟是谁?
“哼!灵沅,你今日不单出手伤了你那新入门的师妹,更是胆敢擅自闯入这禁地!数罪当并罚!”
掌门师叔怒哼一声说道,而后目光扫向那名青年:“慕书,你身为执掌刑卫堂长老副手,你且说说,依着门规该当如何?”
萧慕书望着向来乖巧的灵沅,却于今日做出此等有违常理之事,不由得眉头紧蹙。
良久,方才如实言道:“擅闯禁地当废其修为,打伤同门则逐出师门……”
“什么?!”姜凰骇然惊声高呼,逐出师门?
姜凰径直朝着掌门跪地,为灵沅求情。
“掌门师叔,师妹她绝非有意擅闯那禁地呀!况且小师妹她……”姜凰不知当时情形究竟如何,稍作停顿后又道,“待小师妹醒来,便可知晓到底是否为师妹推倒的呀!”
“众目睽睽之下,你师尊与我皆亲眼所见乃灵沅伸的手推之,你竟还为她巧言辩驳!”掌门怒而甩袖,全然不顾姜凰解释,执意要将灵沅逐出师门。
姜凰尚欲求情,却被掌门伸臂阻断,她求救般地望向萧慕书,他乃少宗主,亦为下任掌门,掌门师叔定然会参考他的意见!
萧慕书奇怪地看了姜凰一眼,明明是姜凰引他至此,言称看到灵师妹进入了禁地,怎的一踏入这洗剑池,便忽地似不知内情般地换了一副模样?
姜凰尚欲再说些什么,然内心却蓦地涌起一丝欲瞧灵沅被逐出师门的痛快之感,这令姜凰大感震惊!
为何自己会生出这般念头!明明师妹常于自己练剑而忘却用膳之时,为自己温热饭菜,于自己患病之际衣不解带地守在自己榻前!
为何自己竟会对如此可爱乖顺的师妹心生妒忌?!
那可是与她亲密无间的家人啊!
姜凰为自己生出此等恶念而深感羞愧!
萧慕书见姜凰一脸懊悔之态,他摇了摇头,侧眸望向灵沅。
“师妹,你可还有何要辩白的吗?”
灵沅甚是诧异,二师姐竟未趁机落井下石,明明那受剧情所控将她推入天心池之人乃是二师姐,而此刻这二师姐理应也会继续受剧情影响进而前来加害于她。
二师姐却反倒为自己求情?
莫非剧情对二师姐的掌控竟是削弱了些许?究竟是在何种契机之下,剧情的影响力会被减弱?
或是方才那人的出现所致?还是受这天心池的影响?
她要确定自己此般猜测,尚需更进一步去验证才行!
灵沅轻敛衣袖,朝着萧慕书盈盈拱手,缓声道:“师兄身为刑卫堂之人,想必对门规自是了如指掌。
无论亲传弟子犯下何种过错,皆是需经由长老们于明非殿召开大会,以审度弟子是否仍具留在师门资格的吧?”
她将目光缓缓移至萧慕书身侧那脸色欠佳的掌门身上。
“您说呢?掌门。”
灵沅已不再称其为师叔,只因当下的二师姐已暂时脱离剧情的束缚,那比姜凰修为更为高深的掌门,又岂会受剧情所制?
而她自觉并未有丝毫得罪掌门之举,可他对她却怀有如此浓烈的恶意,想必是别有什么图谋吧?
“正是。”萧慕书坦然应道,未有丝毫隐瞒。
掌门面色铁青如霜,本欲即刻将她逐出师门,却未曾料到灵沅竟对门规这般熟稔!
“好,那便明日!”掌门目光幽深地凝视着灵沅。
“如此你便速速从天心池出来!”掌门连声催促她离开天心池。
灵沅拱手,自天心池缓缓退了出来,待再踏入洗剑池时,她回首望去,方才所待之处空寂无人,唯有池畔边横着一把伤痕累累、通体呈暗红色的长剑。
那毫不起眼的长剑静静卧于彼处,竟无人予以关注,唯掌门踏入后,便时不时紧紧凝视那暗红色长剑。
“尔等皆出去!”掌门沉声言道。
萧慕书与姜凰拱手行礼后,便踏出洗剑池,而最后出来的灵沅刻意缓行几步,临近出口时,她探头向内望去。
她竟见掌门在闭合天心池山壁前,以灵力将暗红色长剑投入天心池内,且在山壁全然闭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