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情真不知道,这高个宫女为什么会这么怨恨她。
满打满算,她在凌梅苑里也没住上几天,就被贵妃迁去临华殿了。
哪有时间和她结下梁子啊?
邬情摸不着头脑。
她询问道:“你好像很恨我?”
高个宫女瞪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贵人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没数吗?”
听她的话语,似乎邬情曾经对她造成了深重的伤害。
【你不说,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啊?】邬情无语。
对方对她的偏见根深蒂固,邬情懒得管。
她指尖轻轻搭在高个宫女的脖颈上,轻声道:“我们不谈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你深夜喧哗,不仅打扰了我的休息,还惊扰了我的宫人,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夜间分贝超过45就算扰民了,搁在我们那里,警察叔叔要请你去喝茶的。”
宫女还想嘲讽一句,然而脖子上的手指发出不能忽视的存在感。
搭在高个宫女脖颈上的手指,看上去是寻常女子的手指,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它轻轻地压着宫女的血管,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高个宫女毫不怀疑,只要吉贵人稍一用力,她就会毙命当场。
于是,这位外强中干的高个宫女嘴唇微微发颤,将原本要说出的狂言吞了下去。
“很不幸,你不是第一个跑进我屋子里的人。我的耐心,已经全部给了这家伙。”
邬情轻叹一声,手指指向地上那团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粽子状物体。
“这家伙不老实,花了我好多时间。我劝你老实交代,免受些皮肉之苦。”
高个宫女顺着她的指尖望去。
她一眼便瞧见了那团棉被开口处、微微露出的一丝黑发。
——那似乎是人头的一部分。
高个宫女瞳孔紧缩,又想尖叫了。
邬情快速说道:“给你三秒钟,把你的真实目的告诉我。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让你去阴曹地府见见阎王。”
“三。”
邬情的手指收紧,如同冰冷的铁钳,紧紧地钳住了宫女的喉咙。
宫女表情马上变了。
她想要尖叫,想要挣扎,但邬情的动作比她的声音更快。
最脆弱的喉咙被邬情的手指压着,泛上一股反胃感。
“二。”
邬情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
被摁着喉咙的宫女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心头,她的双眼开始泛起水雾,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一。”
邬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判。
高个宫女终于崩溃了,她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邬情这才松开手,冷冷地看着她。
宫女瘫软在地。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咳了一声,恐惧道:“贵人,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诅咒贵人的事情,还请贵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恕奴婢吧。”
邬情问道:“你为什么要咒我死?”
宫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您是贵人多忘事,哪知我们下人的苦楚啊!”
“自从您晋升为贵人,那些小主和娘娘们寻您不见,竟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我们这些曾经的奴仆身上。”
“我们也来求过锦绣姐姐好几次,希望能继续留在贵人身边伺候,但每次都被她拒之门外。”
高个宫女抱住邬情的大腿,泣诉道:“贵人,奴婢知道您心肠最好了,一定是锦绣擅自做主,违背了您的意思,您可要为奴婢们做主啊!”
她哭哭啼啼的,仿佛心里有满腔的冤屈,但意外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哪有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还能流利说出这么一大段话的?
邬情心中明镜似的。这高个宫女只是在演戏。
【都在咒我死了,还夸我心肠最好?当我是傻子不成?一点也不老实。】
属于原主的情绪蔓延开来,邬情感觉心里有一股子无名的怒气在乱窜,亟待发泄。
“简直一派胡言!”她恶狠狠地骂道。
邬情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若无人指使你,光凭你一个凌梅苑的宫女,又怎能如此轻易地混入坤宁宫?”
黑衣人有武功、有背景,这宫女有什么?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才能让她毫无损伤地进入邬情的房间。
她逼近一步,声音中透露出丝丝冷意:“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再说谎,我就让皇后娘娘送你去辛者库。”
听到“辛者库”三个字,高个宫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