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哀家方才说了什么?”太后问。
皇上猛地一回神。
他迅速调整神色,恭敬答道:“太后说得都对。”
太后:“……”和他父亲真像。
皇帝和先帝一样惯会敷衍人。莫非,这是天家的通病?
太后放慢了语速,好让皇上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来。
“哀家方才提及,后宫之中已许久未见新颜。舞乐司近来有几个出挑的,皇上看看,可有喜欢的?”
皇上说:“朕明白母后的心意。只是眼下选秀尚未尘埃落定,加之新近添了三皇子,朕并不急着纳新人,怕是要浪费母后的一番苦心了。”
太后突然给他塞人,皇上想都不用想:太后定是为了分走贵妃的宠爱。
闻言,太后语重心长地道:“皇上啊,哀家是过来人。后宫之中当以和为贵,皇上要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啊。”
“母后教训的是,朕会牢记在心。”
说完后,皇上的目光又紧紧黏在吉贵人的身上。
他时而屏息凝视,时而又眉头微拧、陷入沉思。看上去,皇上全部的心神都被吉贵人占据去了。
太后本来是想找几个人来分贵妃的宠。
可如今一看,皇上的心已被吉贵人牢牢牵引,再无旁骛。
她心气不顺,手里转着佛珠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皇上喜欢又如何?
一会儿吉贵人拿出佛经来,她就给吉贵人带上个不孝的罪名,看皇上还怎么包庇她。
……
邬情喜上眉梢。
她刚穿书的那几天虽然过得很苦,但是不得不说,那是邬情最释放自己的时候——为了作死,她想发疯就发疯,想搞事就搞事。
结果系统出现后,她不但没回去,还被坑着为他卖命。
而如今,女鬼说她又可以作死了。
可其他人就没有邬情这么开心了。尤其是皇上,他又想起被刺杀支配的恐惧。
邬情迫不及待地问:【我什么时候开始作死?】
女鬼:【莫急,尚有一事还未处理。】
讲完这段话后,女鬼调动能量操作了一会儿。
又是一股风刮过慈宁宫。
——几秒过后,邬情的心声从大殿之中消失了。
【可以了。】女鬼简短地说了三个字。
邬情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呃……姐你刚才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某些东西回归正常而已。去吧,我会适时给予你指引与提示。】
女鬼说,【今天宴会上混进了不少西夏的刺客,你有充足的机会作死回家。】
邬情有点讶异:【……今天就走?】
【嗯,越快越好。高级系统总有一日会发现世界权限的异常。】
邬情有点惆怅,这场冒险之旅终于要结束了。
却不知,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恐慌。
以往他们或多或少嫌弃过吉贵人的心声吵闹。如今耳边清静了,他们反而不适应了起来。
更令人心悸的是——
吉贵人又要开始作死了!而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她要怎么作死!
演出依旧在继续,众人却无心再看其他,屏息等待着邬情的一举一动。
众目睽睽下,邬情又拿起了一块糕点。
那是一块紫芋桂花糕,是宫宴中平平无奇的一道菜。
但在众人的脑补下,糕点的紫色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好似其中放了不少毒,足以让吉贵人顷刻间香消玉殒。
林贵妃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
手中的糕点忽地被夺走,邬情眼神茫然地回望过去,“娘娘?”
林贵妃咳了一声,“你不是饱了吗?不要硬撑了。”
“……方才不是您让我多吃一点吗?”邬情顿了一下。
“本宫后悔了不行吗?慈宁宫能有什么好吃的,回临华殿再吃!”
邬情其实也差不多吃撑了,她放下银筷,对桌上的食物失去了兴趣。
周遭众人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把注意力从她的脸上移开。
宴席进行了小半个时辰,下人们送上第二轮的热菜。
【你的机会来了。】女鬼说,【这一轮上菜后,每桌右上角的小碗中会放置一片菩提叶,以示对佛祖的供奉。】
【一会儿太后会走到大殿中央,将所有的菩提叶挂在金枝上,做成一棵金枝菩提树。】
【而西夏的刺客们在菩提叶上下了毒,欲取太后的性命。】
【……他们的目标怎么是太后?】邬情问,【怎么不杀皇上啊?】
女鬼道:【之前为了替皇后治病,西夏所有的“万物生”神药都被宸国买走了,西夏太后因此无药医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