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费尽心思想要做的事情,如今却不费一丝功夫就做成了。
重锦这么一查下去,不知有多少王府蛀虫被揭出来。府中风气也会焕然一新,没了吃里扒外的蛀虫,不出几个月,这些窟窿就能全都补上来。
宋暖自嘲一笑,可见有些时候,自个儿再努力,也不过是撞得头破血流,还不如当权之人的一句话。
所幸她已经醒悟,再不会为这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费一丝心力。
“素夫人虽然是受了管家蒙蔽,却有失察之罪。既然你管不了后宅,日后就不必再费心思,好好在你的素园静养即可。王府后宅管家权,依然交给王妃来管。”
宋白素原以为料理了管家,王爷就会安抚她,不会再追究下去。谁知道竟然真要夺走自己的管家权,而且还是给了她最恨之人。
宋白素不敢想象,一旦宋暖重新得了管家权,自己的日子定然会不好过。她可不信宋暖一朝得势,会不报复自己之前那些折磨!
“王爷!”
宋白素还要再求,萧寒宴已经不愿再听,他一摆手,就有人上前将宋白素带了下去,直接送回了素园。
宋白素气得又要把屋子里的摆设砸个干净,却被红香一把拦住。
“素夫人冷静。”
宋白素想也不想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却被红香躲过,她正要发怒,红香却一句话把她定在了地上:
“今时不同往日,素夫人把这屋子里的摆设砸干净了,可没有新的替换上来。到时候只能睡在满地狼藉之中,休怪奴婢没有提醒您。”
宋白素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红香见她听进去了,索性松开了手。宋白素气得抓起一个花瓶高高举起,却不见红香再来拦她。
花瓶举在半空半天,却到底还是迟迟没能脱手,落在地上。宋白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是红香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接过花瓶,给了宋白素一个台阶下:
“素夫人消消气,何必跟这些死物较劲。就是把东西全都砸烂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若被王爷知道了,可又是一笔账。”
红香安慰了几句,好歹把宋白素的脾气给按下来了。
“那你说现在还能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在府里经营下来的这些人,如今全被王爷揪出去发卖了。如今管家没了,管家权也没了,你叫我在这府里如何立足?”
宋白素恨得咬牙切齿,东西砸不得,只能把手里的绢子撕烂了,丢在地上出气。
“素夫人不是一个人,您难道忘记了,柳公子一定会帮您的,您还有我。”
红香从地上将撕烂的手绢捡起来,轻轻递到宋白素面前。
宋白素死死咬住嘴唇,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再与那个柳璃有任何关系。可现在,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另一边宋暖看到萧寒宴叫人把宋白素带回去,也知道今日之事最多是到这里就结束了。她心中嘲讽,此事如果是她做下的,恐怕早就不知被萧寒宴责罚成什么模样。
可到了宋白素头上,却这样轻拿轻放,只是夺了她管家之权,其余一概都不追究。
宋暖有些意兴阑珊,闹剧落幕,她也打算回去了。
萧寒宴却忽然叫住宋暖:“今日之事,委屈了王妃,你的嫁妆我已经派重锦把能赎回来的全都赎回来了。剩余那些已经找不回的,本王也会开私库把所有的东西都补上。”
“那,妾身该多谢王爷了?”
宋暖回头看向萧寒宴,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萧寒宴从袖中掏出一枚符印,放在桌上,对宋暖说道:
“这是本王私库的钥匙,如今府中由你掌管,各处亏空可用私库填挪。等重锦查完所有田庄铺子,怕还要几日功夫。一切府内用度,王妃可凭此符印取用。”
萧寒宴私库的钥匙?宋暖的眼睛轻轻落在了这枚符印上。她早就知道,府里公账上虽然亏空,可萧寒宴自己身边还有不少积蓄,如今他主动拿出来这些做填补,也是应当的。
只是宋暖并不准备接下这些东西。
“王爷私库的钥匙,还是交给更可靠之人保管。既然新管家还未选出,不如就让二管家暂代,这私库钥匙也让他一应保管。”
好不容易为自己正名,宋暖可不想再与萧寒宴的银钱牵扯不清,来日他若再为此翻脸,宋暖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羞辱她靠燕王养着。
萧寒宴见宋暖一副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态度,眼神一暗,心中不顺,冷笑一声:“随你。”
他将符印拍在桌上,便起身直接离开。
二管家临时被安排定了管家的差事,到现在还有几分天降馅饼的不实在感。他在管家的打压下,在府里几乎没什么话语权,只能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不上不下过去了。
谁知道一朝换天,那老管家的罪行暴露,拔出萝卜带出泥,府里上上下下没参与进去的竟然就只有二管家和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