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竹桑的细心,再加上殷切盼望能够脱离苦海的心情,怕是没少试图靠近宋白素。
那么事发之时,她正巧去找宋白素,看到些什么,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我……”
竹桑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抬头看向宋暖。
“你若是能告诉我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答应保你不死。”
宋暖眼睛微微一眯,低声说道。
竹桑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父母双亡,是从小被卖进宋家,在宋白素身边服侍多年,为她出生入死。
谁知道到最后,宋白素竟然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她。
她如今已经瘸了一条腿,她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偏僻角落里,更不想一辈子被人像狗一样踢来踢去,在刷不完的恭桶里耗日子。
“王妃,奴婢愿意把什么都告诉您,只求您保我一条性命,让我能够离开王府,重新开始!”
竹桑下定了决心,猛地扑到宋暖脚边,目光决然。
“我可以帮你出府,也可以给你一笔银子,送你离开京城,可是,你能给我什么?”
宋暖对竹桑的下场并不同情,这也是她助纣为虐的结果。但若她能够帮自己扳倒宋白素,洗脱冤屈,宋暖也不介意放她一条活路。
这话传入竹桑耳朵里,她眼神大震,但摇摆过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坚定。
竹桑膝行了几步,凑近宋暖脚边,低声与她说了一个名字:“柳璃。”
红香并没有把竹桑放在眼里,随手料理了之后,便只想着如何将宋白素的情况告知柳璃。
她虽然帮宋白素争宠,处处为她着想,但实际的主子,却是丞相府柳璃柳探花。
因萧寒宴答应给宋暖一天时间让她为自己证明清白,所以包括红香和青杏在内的所有涉事的丫鬟都没有被抓去拷打。
红香问过自己的眼线,发现宋暖竟然没有再去审问那些涉事的丫鬟,就知道她恐怕已经对自己起疑。
“是个聪明人,知道从那些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只不过,就一天时间,她又能翻出什么花浪?”
红香派人继续盯着宋暖的院子,却不知人已经悄悄离开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因为她收到了柳璃的传信。
“你们好好照看素夫人,我去给柳姨娘报个信,好叫她莫要太担心。想必,素夫人醒来之后也不希望因此事,叫柳姨娘过于伤神。”
红香叹了口气,把照顾宋白素的事情交托给其他几个婢女,就拿了出府的牌子离开了燕王府。
宋暖早已经带了人等在暗处,冷眼瞧着红香从府里走出来,向着与柳姨娘所在的宋府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红香和柳璃的人联系之所?”
宋暖最后确认一遍。竹桑生怕搞砸了这件事情,让她又丢了性命,自然连声保证:
“奴婢以性命担保,红香好几次跟外面的人联系,都是这么传的信。有一回我先一步拿了信看,她们定下的约会之地,就是那里!”
竹桑不敢在这些事情上面作假。若能借着此事,狠狠惩治一番红香,也能出一口堵在竹桑心头的恶气。
她比任何人都憎恨红香。
“可以去请王爷来看戏了。”
宋暖看着红香匆忙远去的身影,半晌,丢下这句话,青杏应声而去,下了马车。
张嬷嬷和竹桑还躲在马车里,全都提了一口气。马车载着她们跟在后面,悄无声息。
红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正往信里说的地方去。
这几日她在宋白素身边谋划,心中却日夜思念着柳璃,只想着快些结束了宋白素的事,好能被柳璃重新召回身边伺候。
等到了柳璃和她约定的地方,却还不见来人,红香也不奇怪,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出于谨慎,柳璃会让人把转达给她的话藏在暗处,让她自取。
红香从熟悉的地方摸了摸,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一份极品药材,还有一对极为精致的玉簪。
“问素夫人安。”
纸条上面只写着这么几句话,红香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她心里嫉妒,看着这分明用来给宋白素补身体的极品药材和那两支隐藏着暧昧心思的碧玉簪,恨不能取而代之。
可惜,她不敢违逆柳璃,虽然有心毁了玉簪或者私自留着做个念想,却怕下一次柳璃问起宋白素,说漏了嘴。
只能恨恨将药材和发簪收进怀里,随手就要把这信毁了。
只是她还没有动作,就见宋暖带着人出现,将她抓了起来。
“人证物证俱在,你吃里扒外,毒害素夫人证据确凿,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你背后捣鬼,要乱我燕王府!”
红香瞬间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