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三言两语解开了宋暖的心结,将她逗笑,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余秀秀之事带来的阴影彻底消散。
只是宋暖还是很好奇:“既然余秀秀是假的,真正的救命恩人现在何处?听你描述,总觉得是一个很有趣的姑娘,若是有机会,真想与她见一见。”
回应宋暖的只有摄政王温柔的眼神,他看着宋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或许那位姑娘已经将那件事情忘记,有了自己的生活,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去打搅。总算,母妃的遗物,我将它找了回来,这就足够。”
宋暖只觉得摄政王看向自己的神情有些奇怪,仿佛那救命恩人是自己一般。她费尽心神回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曾有过那么一回事。
听他这么说,也知道摄政王是放下了,宋暖虽然心中有些遗憾,希望这个救命恩人是自己,可也知道往事已经发生不可更改,她也只有珍惜眼前人,才能不辜负这一段缘分。
两人不再谈论这件事情,倒是宋暖摸着腰上那枚魂玉,想起今日摄政王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提起这块玉佩的来历,忍不住对摄政王开口:
“这块魂玉……”
宋暖的话才开头,摄政王便转头看向宋暖:“那日在北境,我们的大婚被中途打断,等此间事情结束,不知阿暖可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将这婚事完成?”
闻言,宋暖面上一红,用手指拨了拨玉佩下面的长穗子,抬头一笑,点了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回北境完婚。”
马车才走到摄政王府门前,就被人拦停了下来,紧接着外面传来问候声:“里面可是宋姑娘?”
“小人是宋府的管家,柳姨娘病重垂危,药石不进,只想在最后见大小姐一面,所以小人不敢自作主张,特来请大小姐回家主持大局。”
宋府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明白话里意思的宋暖和摄政王对视一眼,宋暖忍不住伸手掀开帘子,对上管家的眼睛,问他:
“你说柳姨娘病重垂危?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早点来报?”
到底也是宋将军的女人,为宋家诞下子嗣,虽说宋白素坏事做尽,可柳姨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可怜。
宋暖没有那三年中备受折磨的记忆,对于柳姨娘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小时候,只记得她是一个眉眼温柔的女人,对她和宋白素,都是宠爱有加。
“阿暖?”
摄政王见宋暖不说话,便知道她是心中动摇,忍不住问了一句。
宋暖回过神来,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摄政王:“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看一眼吧,也算是替我爹,全了最后的心意。”
柳姨娘,也是个可怜的人。当年也是丞相府备受宠爱的唯一的女儿,虽说是个庶女,可也无人敢看轻。
只是因为在一次宴会上无意落水,被她父亲宋将军所救,有了肌肤之亲。众目睽睽之下,名声尽毁,只能嫁入已有正室嫡妻的宋家为妾。
这一桩婚事,毁了三个人,宋将军与夫人感情甚笃,因柳姨娘的加入,起了芥蒂。
原本大家还能相安无事,可宋夫人怀有宋暖的时候,柳姨娘与宋将军有了夫妻之实,几乎是前后脚生下了宋暖和宋白素。
这对宋夫人来说无异于极大的背叛,生下宋暖后,宋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愿再见宋将军。
宋将军为了求得原谅,带着一家人远赴边疆,把柳姨娘和宋白素留在京城,这才让宋夫人重新原谅他,只是宋夫人的身体到底亏损得太厉害,去边疆后没一年还是撒手人寰了。
这里面或许还有些别的事情,但那时宋暖还小,很多事情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宋将军对柳姨娘是有愧疚的,就连她母亲临死之前,也说柳姨娘是个可怜人。
上一辈的恩怨,宋暖不想去评判。既然宋父宋母都觉得对柳姨娘有愧,宋暖也就不介意满足一下柳姨娘临死前最后的愿望,去见她一面。
摄政王知道宋暖做下了决定,也就不再干涉她,只派了护卫跟着。
宋暖带着山姜坐上去宋家的马车,很快就赶回了宋府。
这京城宋府,宋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踏入之后,才觉得一砖一瓦都陌生得很,几乎没有小时候的痕迹。
也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一成不变才是奇怪。宋暖不再纠结于府内的变化,跟着管家一路越过前院,到了后院柳姨娘的屋子里。
“这些年,柳姨娘就住在这里?”
望着眼前低矮的墙壁,简陋的陈设,踏入内室之后,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宋暖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眼神诧异,看向身后低眉顺目的管家,有些不可置信。
宋家也没有亏待过柳姨娘,父亲虽然不愿见到柳姨娘,却在银钱上从不吝啬。柳姨娘就是再怎么挥霍,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管家苦笑着叹了口气:“是柳姨娘自己惩罚自己,自从二小姐死后,柳姨娘就得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