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塔存了满肚子的气,他本以为请求和亲这件事情是十拿九稳,谁知道半途跳出来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拓跋骁。
这个臭小子,不似他那个好大喜功,没什么本事的父王,是个滑不溜手的小泥鳅,难缠得很。
西塔把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哈丹,满脸烦躁:
“本以为可以把杀了我弟弟的女人弄到西凉,再慢慢收拾。谁知道这个拓跋骁忽然跳出来,打乱了咱们的计划,现在和亲的主动权攥在了大夏手里,咱们可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不过是比武招亲,听着倒是有点意思,就当作是入乡随俗了。论武艺,那个拓跋骁还是嫩了些,不过是稍微费点功夫,多花些时间,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这个宋暖,我是要定了。”
哈丹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意,眼神之中满是暴虐之色。能够降伏西凉烈马的女中豪杰吗?不知能够在他手底下撑过几鞭子,应当会比那些没用的女奴要撑得久一些。
宋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摄政王目露忧色,把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她。
“好在关键时候,那鲜卑拓跋骁突然跳了出来,自称也要求娶,才让燕王有机会将此事拖延,只是西凉人不依不饶,散朝之后又去求娶。我尽力周旋,也只是将这件事情,从和亲变为了比武招亲,阿暖,实在抱歉。”
若这件事情只有摄政王和萧寒宴两人能够决定,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比武招亲,若是一个不好,也可能出现意外。但这件事情涉及到朝中重臣,连病中的皇帝都有所耳闻。
而皇帝的态度却是支持和亲,要舍弃宋暖。有了这个风向,再加上煽风点火的衮王。朝堂中的风声也几乎一面倾倒,支持宋暖去和亲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萧寒宴和摄政王两方的势力。
就连原本为宋暖说话的赵家,也在太后的授意下,选择了闭嘴。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可也不再如原先一般坚定。
像是赵家这般保持中立的,现在朝堂上也不多见。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难免有一天朝堂上支持和亲的声音占据主导。
到那个时候,哪怕是摄政王和萧寒宴,也难以扭转宋暖和亲的结局。
宋暖叹了口气,没有责怪摄政王:“西凉使团朝堂上发难的时候,你又不在场。何必自责?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的情况已经比我设想的要好很多。不就是比武招亲,我会勤练武艺,争取不让任何人打倒我。”
宋暖乐观地笑了笑,想要让摄政王打起精神来。
摄政王却伸手握住了宋暖的手:“比武招亲,我也会去参加,阿暖放心,不用你这么辛苦,我会为你赢下每一场比试。”
宋暖脸色微红,看着摄政王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
摄政王前脚刚走,又有人上门拜访,是鲜卑使团的人。宋暖接到拜帖就有了猜测,见到人之后,果然是拓跋骁。
“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多谢拓跋王子出言相助。”
宋暖开门见山,倒是让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拓跋骁放松下来。
“宋师父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拓跋骁松了口气,恢复了平日的姿态,对着宋暖露出一抹羞涩笑意,仿佛一如往昔,什么也没变。
但宋暖已经想不起来和拓跋骁的过往,她看着拓跋骁熟稔的姿态,难得好奇起被遗忘的过去。
“对了,宋师父,我这次来是来提醒你的,我刚回鲜卑,使团里并非人人服我,也有我父王老鲜卑王的眼线。今早在朝堂上我自作主张也提出和亲,那些老东西已经对我不满。恐怕会在比武招亲的时候使绊子,还望宋师父早做准备。”
拓跋骁犹豫了一下,在临走之前又说道:
“我怀疑那个叫哈丹的西凉使臣,身份不一般。恐怕是个难缠的对手,虽然我未必能够走到最后,但在比武招亲中,我会尽力去试探那个叫哈丹的西凉人底细。”
“多谢。”
宋暖诚心感谢,等拓跋骁离开之后,她念着哈丹这个名字,也陷入了深思。这个人,就是那日灯会上,在门口闹事的西凉使臣之一。
那日回去后,摄政王派人去查了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到。虽然如此,这个哈丹的名字还是留在了宋暖和摄政王的心头。
今日拓跋骁也来提醒,宋暖不得不重视起这个人来。她有预感,这个人或许会成为这一次比武招亲的棘手人物。
比武招亲定在三日之后,时间匆忙,宋暖只能尽力准备。因西凉王和拓跋王子的名声在外,这一场比武招亲虽然说不限范围,可敢于参与进来,与这两位人物相争的人并不多。
有不少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参与的。
郑小侯爷也是满脸的跃跃欲试,却被郑夫人按了回来:“旭儿,莫要胡闹,这可不是普通的比试。”
被截回来的郑旭满脸不服气,他虽然年纪不够,可是对宋师父的心意却是十足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