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王有没有被抓到,这才是宋暖最关心的地方。可这话一出,萧寒宴神色便僵了一下,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人没抓到?他孤身一个,又瞎了眼睛,燕王带了这么多人在外守着,竟然没有抓到那西凉王?”
宋暖诧异,这话一出,却仿佛是打了萧寒宴一记耳光,叫他神色有些难堪:“我们的人包围了整个林子,几乎是挖地三尺,却始终没有找到西凉王的踪迹,恐怕他还另有盟友在暗处。”
宋暖这话只不过是有些惊讶,并未有责怪萧寒宴的意思,但见他神色不对,宋暖也没有解释。
“盟友?”宋暖顺着萧寒宴的话沉思片刻,一个名字从脑中跳了出来,“衮王,一定是他救走了西凉王。”
“衮王?他疯了不成,与虎谋皮,终将引火自焚,我这就去查。”
萧寒宴被宋暖一提醒,也想起了衮王这桩事情,他险些漏了这条线索。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宋暖叹了口气,以西凉王的脾气,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后,定然马不停蹄地离开京城,回到西凉重振队伍,大肆报复。
看来,北境又要重燃战火了。
另一边,衮王果然将重伤的西凉王送到了京城外一处远郊:
“哈丹,你可答应过我,我送你回西凉,你出兵替我牵制住北境宋家军的那些烦人的家伙,助我登上皇位。届时,无论是萧寒宴、摄政王还是宋暖,我都可以把他们绑起来送给你折磨出气。”
西凉王一只眼睛绑着厚厚的绑带,依然止不住地晕染出红色的血迹,他身形狼狈,仅剩的那一只眼睛却依然恨意盎然。衮王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移开了眼睛,心头毛毛的。
西凉王瞥了一眼一脸怂相的衮王,露出轻蔑的眼神。这样一个草包,只有野心,没有半点本事,也想与自己合盟?真是可笑。
待他回到西凉,必然举全国之力打回大夏,这些个大夏皇族,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在他的刀下,祭奠他那只失去的眼睛!
衮王还沉浸在荣登皇位的美梦之中,送走了满心仇恨的西凉王。回府之后,正遇到带人前来搜查的萧寒宴。
“燕王这是什么意思?就算现在父皇病重,你代为监国,可也到底只是监国,而非登基。论理,我为兄长你为幼,面对兄长,你就是这样带人上门冒犯的?就连父皇要搜我的宅子,都得有个由头,你凭什么带人上门来?”
衮王站在王府门前,气定神闲地看着萧寒宴,他背后早就没有人了,自然不怕萧寒宴带人进去查,但态度还是得摆出来,好叫萧寒宴欠自己一个人情。
他想得轻巧,萧寒宴却拿出了搜查令,乃是摄政王特批手书:“有皇叔的手令,总可以搜查了吧?衮王还请让一让,若是耽搁了时间,让贼人逃走,谁也担待不起。”
宋宅出事的消息并没有瞒下来,人人都忍不住想起当年丞相府闯入恶贼闹得风风雨雨,将盛极一时的丞相府拖累到垮塌。如今,才过去多久,宋宅就又遇到了恶贼强闯。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屡屡出现这样的事情,难免不令人心惶惶。
衮王脸色一沉,看了手令,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身子,萧寒宴带人进去搜查。
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有搜到。等人走后,衮王才发了脾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挥到了地上:
“该死的萧寒宴,神气什么?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得宠的母妃,才侥幸入了父皇的眼睛。明明我才是长子,为何父皇将监国权力给了萧寒宴!天道不公,父皇不公,我定要自己为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
衮王妃闻讯赶来,正看见衮王在发脾气,她瑟缩了一下,没敢在这个时候冒着被牵怒的风险露头,只能当自己没来过,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萧寒宴带着人搜了半个京城,终于确定那西凉王已经逃了出去。宋暖也早有预料,立刻写信去北境,将消息传了回去,好叫父兄早做准备。
西凉王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宋暖恢复元气后,就从回春堂回了宋宅。
“阿暖,宋宅现在缺少防卫,又刚刚经历了一遭,实在很不安全,不如还是与我一起住进摄政王府,也好叫我安心。”
摄政王将宋暖送回宋宅,还是不免再次出声劝她改变主意。
宋暖却摇摇头:“西凉王已经逃出了京城,现在京城很安全。何况还有你加派过来的人手保护,我不会有事,虽然你为我赢了比武招亲,你我之间已定下了婚约,可到底还没礼成,我此时住进王府,恐怕会惹人非议。”
摄政王总觉得宋暖自从醒来之后,态度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可若说宋暖恢复了记忆,却又不像,他只能归咎于宋暖太累了,闻言,便不忍心再为难她。
把人送进宋宅后,摄政王又留下一部分人手,这才离开。
宋暖回府之后,却并没有多停留,她直接去了重新建起来的灵堂,在宋家列祖列宗面前上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