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记忆的脉络,小芳想到了小时候,自己跟着宁子哥后面玩耍的情景,每一次不会写作业,都是宁子哥教自己,那似乎是自己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喜欢让自己背的妹妹娟娟,那个时候,奶奶走路也不用拄着拐杖,婶婶也不会打骂自己,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
每次吃饭的时候,爸爸总是把大部分肉都夹到自己和妹妹的碗里,嘴边总是挂着那句话:“芳芳和娟娟要多吃肉,这样才会快快长大。”
每当有学校里面的“坏男生”欺负自己了,爸爸都会到学校帮自己出头,只要有爸爸在,就没有人再敢欺负自己。
每天,妈妈会准时叫自己起来去上学,那个时候妈妈真的好辛苦,冬天这么冷还要起来这么早,帮自己煮好早餐。
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真的好怀念冬天在被窝里面睡懒觉的感觉。
无数次,自己跟着村里的男孩在田里挖泥鳅、掏蚂蚁洞,一身泥巴回来,被妈妈用棍子打的场景。
自己用死了的小蛇、蜘蛛吓唬妹妹娟娟,每次都会把她吓哭,也不知道现在妹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还有无数老师和同学的身影,从脑海中划过,大多已经忘记了名字和样貌,就好像只是在梦中出现过的朦胧片段。
不知不觉,眼泪从眼眶里面滑落,一颗一颗地掉落在枕头上。
房间内响起了轻微的哽咽声,和刻意压低的抽搐声。
奶奶觉察到了动静,问道:“孩子,怎么了?”
小芳带着哭腔道:“奶奶,我想爸爸和妹妹了。”
刻意少说了妈妈,似乎从母亲“抛弃”她的那一天开始,很少能够听她提自己的母亲。
奶奶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难受的时候,不要憋在心里,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也不要恨你妈妈,她也是个苦命的人,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啊!”
“呜呜呜”
悲伤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房间内只剩下女孩的哭泣声和老人的安慰声。
同一时间,镇上的派出所内,吴珍珍和谢科树也终于见到了大儿子谢宝隆。
一见到父母,谢宝隆就哭求道:“爸、妈,你们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呜呜”
被抓了才知道认怂,当初打架的凶狠劲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个畜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尽给我惹事,看我不打死你。”
“啪”
谢科树上来就给了谢宝隆一个响亮的耳光。
吴珍珍赶紧护住儿子,骂道:“谢科树,你疯了,打我儿子干嘛?”
一旁的民警连忙把谢科树拉开,警告道:“嫌疑人家属,控制你的情绪,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里。”
还是民警的话有用些,谢科树气得直发抖,也不敢在这里造次,这要是在家里,早就拿棍子往死里打了。
吴珍珍赶紧安慰自己的儿子,谢宝隆只能苦苦哀求母亲。
见了10来分钟后,吴珍珍和谢科树被民警带到了办公室谈话。
谢科树:“警察同志,我儿子犯的事情严不严重?”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谢科树气归气,也不能撒手不管,不是!
办案民警说道:“谢宝隆已经年满16周岁,是半刑事行为能力人了,他对被害人造成的人身伤害,已经达到了轻伤的级别,按照过往类案的审判经验,他这种罪行估计会被判处几个月的管制或者拘役,因为他是未成年人,会被送到少管所服刑。”
“什么,我儿子要坐牢?警察同志,他还小,不能坐牢啊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放了我儿子吧”
一听到儿子可能要坐牢,吴珍珍就吓坏了,赶紧跪下来求情。
“家属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你给我下跪这叫什么事情,要判刑的也是法院,你求我有什么用”
办案民警好说歹说,才让吴珍珍起来。
办案民警说道:“谢宝隆这事,已经走立案程序了,而且人证物证齐全,他本人也对犯案事实供认不讳,基本没有翻案的余地了,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也理解,现在你们能够帮助到他的,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了。”
吴珍珍和谢科树赶紧问道:“警察同志,您说,什么办法。”
办案民警说道:“积极赔偿受害人,取得被害人及其家属的谅解,这才是法官减刑的依据。”
吴珍珍眼前一亮,问道:“警察同志,我们赔偿了受害人,能够减刑多少?”
办案民警解释道:“这个不好说,要看法官怎么判了,有只判一两个月的,也有判接受社区管教,或者判缓刑的。”
吴珍珍和谢科树疑惑地问道:“警察同志,什么是缓刑?”
办案民警:“举个例子,谢宝隆被判拘役6个月,缓刑6个月,只要他在未来6个月内没有再犯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