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和石天龙的出现,瞬间吸引了病房内众人的目光,谢国章也停止手上的动作,不过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行针是个精细活,必须全神贯注,不允许出现丝毫差错,最忌讳的就是突然被惊扰。
“大嫂,琼玉的情况怎么样了?”石天龙来到病床前,一脸关心的问道。
“谢老先生说,他有办法让琼玉一周内痊愈。”贵妇如实的说道。
“那就好!”石天龙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大哥石天惊在泉湖谈生意,现在石家由他主事,要是侄女真有啥意外,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哥交代。
“小杨,你也来了!那天是橙橙太不应该了,我在这替她向你道歉……”
卫仁见到杨锐,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自己孙女到段氏别墅大闹,冤枉杨锐,导致杨锐被迫离开,也专门去公安局看过那段视频。
“卫老,你不必如此,事情都过去了。”杨锐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小卫,你要说话就出去说,不要在这打扰我为病人施针。”谢国章忍不住开口对卫仁训斥道。
“老师,我知错了。”卫仁知道老师的脾气,施针时需要安静。
谢国章摇了摇头,准备重新对病床上的女孩施针。
“这位老先生,你莫非是想用还魂七针?”杨锐突然开口道。
“年轻人,你……
你竟然能看出我要用的针法!”谢国章回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杨锐。
“这个不难判断,对于受惊昏迷者,最常用的救治手段就是还魂七针,更何况,你起针时直指百汇穴,就更加可以断定了。”杨锐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小友,你连诊脉都没诊,就知道这位小姑娘是因受惊而昏迷……”谢国章不知不觉中,对杨锐的称呼由年轻人变成了小友。
“我学过一点望气术,所以侥幸看了出来。”
自古到今,中医都讲究望、闻、问、切。
对于后面三种,杨锐也算精通,不过只能勉强达到大国手的水平。
唯独在这个“望”上,他凭借过人的天赋与持之以恒的努力,达到了一个足以让所有医者仰望的高度。
当年医界五神与杨锐斗医时,全都是败在他的望气术上……
“小友,请问你师承哪位大国手?”谢国章忍不住问道。
虽然杨锐说是侥幸看出小女孩的病因,但谢国章却很明白,这只是人家谦虚的说法而已。
“小杨乃是针神皇甫老先生的亲传弟子。”一旁的卫仁抢先开口道。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原来是皇甫老前辈的弟子,失敬了。”谢国章得知杨锐的老师是针神皇甫雨泽,语气变的更加尊重了。
如果按华夏中医界的辈分来划分,最高就
是五神级别,他们都在某一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高度。
即便那些名动华夏的大国手,都比五神低一辈。
眼前年轻人既然是针神的亲传弟子,在辈分上足以比肩大国手了。
“老先生,这位小姑娘虽然是因为受惊而昏迷的,但情况却有些特殊。”杨锐没有继续跟谢国章谈论师承的事,而是直入主题。
谢国章眉头轻皱,似乎没明白杨锐的意思。
“这位大姐,你是女孩的母亲吧?”杨锐将目光看向贵妇。
“不错。”贵妇赶紧点了点头。
“你送女儿来医院之前,是不是为她换过裤子。”杨锐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石天龙吓了一大跳,大嫂可最在意女儿的贞洁,杨锐这话可能会捅到马蜂窝。
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我确实为琼玉换过衣裤……”贵妇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
“那就对了。”杨锐此时已经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小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小姑娘昏迷前不止受了惊,而且还处在极度恐慌之中!”谢国章见识广博,第一时间弄清楚了其中的缘由。
惊与恐在中医上是两码事,《黄帝内经》有云:怒之气上,惊之气乱,恐之气下。
人如果非常愤怒,会面红耳赤,双目充血,甚至还有怒发冲
冠一说,这都是怒之气上的表现形式。
气动则血随,很多血压高的人,在暴怒时很容易脑溢血。
人如果猛然受到惊吓,心跳就会扑通扑通直跳,有心脏病的甚至可能会猝死,这就是惊之气乱的一种情况。
病床上的小女孩,则是因为气乱,导致意乱神散而昏迷。
人如果在极度恐惧之下,很可能会屁滚尿流,大小便失禁,女孩子甚至大姨妈提前降临,此乃恐之气下的表现。
当然,这些表现也不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