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雪刚跨进船厢之中,身后的门被关上,她就被一只手拦腰搂进了怀中,柔软的唇压下来,她背抵在船厢中的屏风上,急忙伸手攀住他的肩,他却趁机进一步深入,她被迫微微仰头,鼻息间全是他略带酒气的清冽。
好一会儿,她微喘着搂住他的脖子,嗓音甜柔的扑在他耳边:“怎么每次见面都非要在船上,姐姐带你回房不行吗?”
盛君意唇落在她半露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急了?”
程若雪也顺势在他耳畔吹了口气:“不及阿意,烫到我了。”
盛君意闷哼一声,又将她搂紧了些:“酒有些问题,我同郑子谦坐在一块,我喝了一口便觉不对,已经让人喊了姑母把子谦给带走了。无色无味,我倒是不知道,京中何时有这种药了?”
程若雪蹙起眉,“竟有人下药?给你的?”
盛君意不确定:“不知道,我是习武之人,喝了以后感觉到血液流速变快,才察觉到有异样,一般人应当察觉不出来。我在的那桌只几个同窗,皆是普通文官子弟,不大像是会有人故意算计。”
“那便是冲你来的。”程若雪怀疑。
“未必,但我一时间也想不通,所以只能先叫你过来。”盛君意一向警惕,他这些年帮着父亲做事,没少混迹青楼楚馆打听消息,什么样的香粉情香他都一闻便知,能让他中招的手段可不多。
但若要说今日是冲着他来的,他又一时想不明白,如今盛国公府这种情形,父亲就算着急要给家中找个主母来主事,也该先操心大哥的婚事。大哥心仪梨端,但是梨端已经和亲出嫁,以大哥的心性,这两三年之内,绝不可能再提婚事。
父亲除非意识到大哥那边彻底没了指望,才会想起他,所以目前,府里不可能有替他办亲事的打算。盛国公府既然无意,就算外人有意,只要不是关乎利益,父亲必然会一概拒绝。
所以他当真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谁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盛君意忍的难受,眉心的汗一滴滴滴下来,他牙齿忍不住在程若雪的肩上稍稍用力,疼的程若雪痛呼一声,微微往后倾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忍得住吗?”
盛君意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原本妖冶的容貌,在情与之下,愈发浓艳靡丽起来,妖精一样勾的人心尖发颤。
他嗓音带着些许的哑然,“喝的不多,只药性有些强。”
然后捉住她的手,头埋在她颈间:“你帮帮我,很快就好。”
程若雪柔弱无骨的手被他握着,歪头看着他极力忍耐的模样,忽而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的摩挲了下,娇声问:“阿意,姐姐想来真的。”
盛君意攥着她的手微微一顿,哑着声音说:“我给不了你名分。”
“噗”程若雪笑出声,“我怎的不知你还在意这个?莫不是,心里其实爱惨了我?”
“是,爱惨了你,但是现在所有的承诺都是空话,我要能掌握自己命运的那一日,才有资格说喜欢你,不是现在,说了你也不能嫁我,跟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太蠢,那不是你。”盛君意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脑子却依然清醒。
他跟程若雪之间,自一开始便是情、欲上头,见的第一眼,就想拥有对方,什么情什么爱,都只是空话,比不得一个眼神,一个亲吻。恨不能将对方揉碎了,往死里折磨不罢休。
因此他自来也明白,他们绝不可能有未来。
除非皇帝死了,北疆平了,又或者盛家倒了,程家倒了。但无论是他们何人落魄,以他们的骄傲,都无法在碾落的尘埃里依附对方,多傻啊。所以从一开始,吸引归吸引,别做不切实际的梦。
“傻子,谁说肌肤之亲便要嫁人了?姐姐就喜欢你的皮囊不可以吗?”程若雪手指抚过他的眉眼,轻声感慨:“这样的盛宴,不让姐姐开个场,若便宜了他人,姐姐心里可要呕死了。”
盛君意的自制力在这一瞬彻底破防,咬住她的唇便凶狠的吻了上去。
这一场彼此都心痒难耐了许久的盛宴,早已被对方视作己有,迫不及待的想要冲破牢笼,不留一丝余地。
画舫在湖中摇荡,惊了一池的锦鲤。
……
待水面波纹渐渐平息,远处的厢房外,有脚步声匆匆而至。
陆泱泱在宴席时被酒水弄湿了衣服,沈嬷嬷帮她准备的备用的衣服留在马车里没有带过来,她便只能跟着丫鬟去了厢房等着让人去取衣服,只是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她觉得闷,便干脆离开厢房自己回了马车。
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是丫鬟急匆匆跑来找她,说刚刚程家老太君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有点不太舒服,想让她过去看看,陆泱泱只得又跟着丫鬟走了回去。
她帮着程家老太君扎了两针,待程家老太君没事之后,跟着老太君的嬷嬷在一旁的房间里把衣服换了,便索性又回了宴席上,准备再吃点等着兰氏一起走。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