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管家匆忙跑进来禀报。
杨承沣脸上的狠厉一下子又变成了惊慌,下意识的看向张夫人:“娘,怎么办?怎么办?江浔怎么又来了,他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没事,没事,肯定没事的,你姑母可是皇妃,不会有事的,”张夫人下意识的念叨:“你爹可是为了杨家死的,我们不过是花了点银子罢了,没什么的,对,不会有事的,如今废太子都死了,说不定你表弟也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这天下就是咱们杨家的,不过区区一点银子,算的了什么?”
张夫人念叨着,起身紧紧抓住杨承沣的胳膊:“你在家里等着,娘去见他,放心,没事的。江家用区区一个妓子就想把你拉下水,门儿都没有!狎妓之事自来民不问官不究,这江南狎妓的官员还少吗?他江家真要敢拿这件事说事,那整个江南府的官员都要被拉下马,你安心在家躲着,千万别出去,听见了吗?”
杨承沣不住的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夫人这才赶紧带着人出去。
最近整个江南府最大的热闹就是江家跟杨家,因此江浔带着官兵一来,瞧见动静的百姓就跟着围观了过来,等到张夫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差点眼一黑晕过去。
她愤恨的瞪着江浔,怒骂道:“好你个黄口小儿,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谁给你的胆子,敢带兵围了我们杨家?”
“杨承沣身为举人,有功名在身,却花费巨额银两狎妓,违反大昭律例,我奉江南总督之命彻查银两出处,还请张夫人配合,将杨承沣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人直接进去拿人了。”江浔冷声喝道。
“你敢!”张夫人怒喝了一声,目光扫过围观的百姓,落到江浔身上,手指着他点了点:“好,好的很,江浔,你别后悔!既然你不念一点情面,那我也不用给你们江家留颜面了!”
“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在哪儿吗?”张夫人冷笑:“你妹妹死了!你知道她为什么死吗,因为她得了花柳病,脏病!你们都听着,他们家,堂堂江南总督的女儿,得了花柳病,而他们竟然敢将这样的女儿嫁到我们家来!”
“如今还敢用一个妓子来给我们杨家泼脏水,怎么,想仗势欺人吗?我告诉你,我不怕!我们杨家也不是好惹的,你今日要是敢带走我儿子,京城杨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夫人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齐齐被震住,瞬间哗然。
“花柳病?天啊,那江姑娘竟然得了这种脏病?那岂不是成婚之前就……”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堂堂官家千金,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怪不得杨家不要这个儿媳,这简直是祸害啊!”
“从来只听说那青楼女子千人压万人骑,才会染了这种脏病,这官家千金如此,那岂非不止跟一个人……”
“啧啧,你们说这江家姑娘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从前被卖到青楼里了吧?”
“说不定是被土匪劫上山给那啥了呗?”
“杨家未免也太倒霉了,好端端的,竟是娶了这么个姑娘,那杨公子也是惨。”
“这江家也当真是可恶,身为一府总督,整个江南府都是他们江家的一言堂,我看那什么柳湘,也是江家故意污蔑给杨公子的!”
“说的有道理,一个得了花柳病的姑娘,能是什么好姑娘?”
“……”
江执衣就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耳边一句接一句的指责怒骂跟污言秽语,仿佛她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污点。
这就是这世道对女子的偏见,就连猜测,也从不会给予她任何的公平。
陆泱泱和闻清清就站在江执衣旁边,陆泱泱下意识的偏头看向江执衣,却见江执衣目光平静,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些话一样,只平静的看着人群,听着他们一句又一句的恶意揣测。
张夫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她不屑的哼了一声,对着江浔说:“你还是离我们远一点,谁知道你们家是不是都染了这种脏病,小心可别把这种脏病传染给别人!”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江浔紧攥着拳头,他听着周围的声音,再看着杨家恶毒的嘴脸,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到陆泱泱跟闻清清,那是不是此时此刻,他的妹妹,蒙受不白之冤死去,还要被人用这样的污言秽语玷污辱骂。
“证据?”张夫人冷笑,“我当然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把你们家那个水性杨花的脏东西给扫地出门!”
她冲着一旁的邢嬷嬷喊道:“去,把给江家那贱人看病的大夫给我带过来!”
很快,一个中年大夫就被带了过来。
有人立即便认出来:“这不是济世堂的洪大夫吗?这洪大夫我知道,精通各种女子病的,他开的安胎药可是一绝,且他在济世堂行医都有二十来年了,若他诊断了,那八成是真的!”
邢嬷嬷指着洪大夫说道:“大家都认识吧,济世堂的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