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泱泱脑子里轰隆一声。
所以,太子与太子妃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陆泱泱脑子里反复回应着这句话,一时间有些懵,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说的是,太子与太子妃的婚事,那她与他的呢?
陆泱泱有些混乱。
她想要理清楚,却又理不清楚。
她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她像是隐隐约约能够触及到什么,但又总是差一点,她想不明白,说不明白,在她心里打了个结。
“殿下,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陆泱泱呢喃出声,站起来,转过身去,有些混乱的走开了。
她要先想一想。
宗榷静静地注视着她走远,手指不自觉的握紧。
裴寂见人走了,走过来打算送宗榷回去。
但是忍不住有点好奇:“公子,你就不怕玩脱了?万一她真喜欢上别人呢?你一点都不担心?”
宗榷顿了下,“你最近话有点多啊。”
裴寂摸摸鼻子,幽幽的回道:“可能是京城之外,天高海阔?”
他也就是小小八卦了一下,调剂调剂。
宗榷看了眼陆泱泱跑远的方向,轻声说道:“泱泱自幼为了生存吃尽了苦头,情爱于她而言太过遥远,比起思考这个,她更在意的,可能是信任,是公平。我若只拿着一纸婚约束缚她,她这一生或许也能与我不离不弃,但人生漫漫,她总会遇到很多的人和事,如果都没有试过自己能不能或者想不想去触碰情爱,便将之转换成一种责任来遵守,这不止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这份感情的不尊重。”
“若我始终无法让她心动,那也是我应得的结果。”
感情不是一方的强求,他的爱意再如何赤诚浓烈,也不是她必须要接受的理由。
这世间的感情分很多种,一见钟情是情,相濡以沫是情,信任相伴也是情,如果她真的不能为他心动,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别人,那是她的自由,而他守住自己的心,这是他的选择。
裴寂:“……公子,你不如少读点书吧,怪抽象的。”
宗榷:“你走不走?”
裴寂:“那……走?”
……
陆泱泱跑去给闻清清帮忙了。
忙着忙着果然暂时忘记了那件事情。
不过她倒是还没有忘记要给宗榷按时喝药换药,只不过她再也没有提起那个话题。
凌知府又忙活了两三日,才终于将玉洺山的事情给收尾,也将附近所有的仙人观全都又重新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押解着仙人观相关的一众人,回到了玉州城。
陆泱泱打听到凌知府用来安置那些姑娘们的地方,急忙带着岫娘过去了。
谁知一推开门,竟然看到了江执衣!
陆泱泱惊喜的看着江执衣:“执衣?你什么时候到的!”
她前两天还念叨呢,不知道江执衣什么时候能到,但是又因为在山里收不到信,只能等到回城以后再说,没想到江执衣不光到了,还找到了安置这些姑娘们的地方。
江执衣微笑着迎过来,同她行了礼,“昨天到的,多亏了陆瞻,他说衙门这几日缺人手,他就在城里四处跟着帮忙,他跟我说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带我来了安置这些姑娘的地方,我就直接带着人留下来帮忙了。”
陆泱泱实在是忍不住抱了她一下,“你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我们晚点再商量一下怎么安置这些姑娘们,你先等我一会儿。”
然后拉了岫娘进去,喊人问了下张氏在什么地方,带着岫娘找了过去。
张氏正在帮一个精神失常的姑娘处理身上的伤,这几日他们陆续带回来的姑娘约莫有一百来个,全都是惨不忍睹,最严重的是有一个观里,以折磨那些姑娘为乐,将她们关在密室中用各种变态的方式折磨她们,被救出来的时候,五六个姑娘,全都遍体鳞伤,精神失常,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张氏她们这些来帮忙的妇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甚至有个妇人,认出其中一个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当场哭的昏死过去。
用来安置她们的空房里几乎全都是哭声,场面一团糟。
孟老原本是帮忙诊脉的,但是看着这种情形,也只能先无奈的离开了,多亏了是江执衣及时赶到,带着姑娘们很快将她们都安顿好,这才稳住了局面。
张氏和那些姑娘们一起,帮着给受伤的姑娘们处理伤口。
陆泱泱带着岫娘进屋,岫娘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忙碌中的张氏,她张口惊喜的想要喊出声,却在看着张氏忙活的时候,不由的愣住了。
陆泱泱疑惑的低头看向她,“怎么不进去?”
岫娘喃喃出声:“姐姐,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娘。”
“嗯?”陆泱泱不解的看向里面忙活的张氏,张氏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也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