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浓烈的火药味,好似随时可以引爆地雷。
在大翎国待了数月,旱天惊雷这种事穆世恒可见识不少,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蔡小籽离开。
而蔡小籽的视角却是,这位堂哥专程给穆千悠和唐弘弋制造相处的机会。
毕竟瞎子都看得出来,穆千悠喜欢唐弘弋,认识短短一月,就巴不得倒贴,真正是被这张人畜无害的小白脸给骗了。
可惜,这男人除掉病根之前,不能近女色。
“小籽,我说的你都记住了没?”
“你说什么了?”
蔡小籽回过神,穆世恒正痴痴望着自己,二人正坐在他的书房研究接下来的“战术”。
一碟香酥糕、一壶虾米酒,都被蔡小籽炫进胃里。
却还觉得肚子空空的,连带着心,也空捞捞。
明明眼前的是穆世恒这位百万富豪靓仔,总惦记着另一个声优怪。
“咳”
穆世恒受不了她这种灼热的目光,主动移开眼。
“我是说皇长孙、祁阳州对小唐的身份,已经开始有所怀疑。”
“我查到,他连夜派出数名暗探打探小唐的底细,好在我们视线安排稳妥,他能查出的,应该是我们编撰的那些。”
蔡小籽眼神一凛,冷笑两声。
“那他能不能查出,唐弘弋是他在幽州城追杀失败的男人?”
闻言,穆世恒大骇手中的杯子滚了出去。
慌里慌张重新握住,“你知道了?”
“我猜对了?”
蔡小籽乐了,她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只是根据近来发生的事推测而已,没想到穆世恒倒是个沉不住气的。
就这么把唐弘弋给卖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同一条船。
早晚都得知道。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按自己的进行,让他帮忙。
蔡小籽主动给穆世恒斟了一杯热茶,话音婉转,对那个问题避而不谈。
“我师父教我的本事有限。”
“所有关于小唐鼠的事我都不能推算,之前勉强能借助慕容老头儿,他死了之后所有线索都断了。”
“至于卿尘,我始终有保留。”
“不瞒你说,那个紫金葫芦里是我用来困住徐宏广魂魄之物,我相信他必定知道对小唐的病知晓一二。”
“如今很可能落入祁阳州之手,虽然我极力用相气帮小唐鼠掩盖面相、命气,但皇长孙背后必定也有高手,否则他的病情不会加重。”
话到最后,她长长叹息,“所以我只能仰仗你了。”
每个字、每句话,穆世恒都听得非常清楚,连带情绪他都能感同身受。
只是这次,他担心唐弘弋之余,更在意小籽这般的目的,是单纯受苟布衣所托,还是她始终不肯承认的心意。
“小籽,你对小唐”
蔡小籽撇过头去,眼珠子来回转,“别乱想,我只是师命难违。”
总不能告诉穆世恒,自己成为了第二个他?
岂不是很糗?
她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解除,不管诅咒也好、蛊术也罢,都难不倒她蔡小籽。
二人说完话,穆千悠刚巧从药庐回来。
满脸的春风得意。
蔡小籽前脚踏出去,后脚她就跟过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跟我有关?”
穆千悠双手绕着手绢,微微红了脸,“唐大哥已经答应我搬回穆府住,由我爹请的御医诊治。唐大哥说,我第一个对他如此上心的姑娘还说等他好了,教我画丹青。”
蔡小籽扶额,不管这花痴的转述有没有添油加醋,事情应该是真的。
她快步跑回药庐,正见宽伯和秦叔他们在帮忙搬东西。
“蔡姑娘,当心!这斗柜是二小姐当时专程给唐公子买的。”
“哎!我说,这搬来搬去真麻烦,不会没一会儿又搬回来吧?”
“那不会!你没见刚才二老爷和二夫人都亲自请唐公子过府吗,说不定咱二小姐好事近呢。”
蔡小籽懒得听他们叨叨,冲进去找架吵,奈何这次唐弘弋完全不接招。
“当初你是说我们留下会碍着你,如今卿尘去需要打点酒楼,我搬回穆府,你乐个自在。”
话是她说的没错,可今日不同往日,万一再有人来刺杀怎么办?
这男人不会是怕了吧?扔下自己就跑?
太狗了吧!
蔡小籽憋不住气,“唐弘弋你过河拆桥是吧?看着新药成了就去安全的地方躲着?你的命是命,我蔡小籽的命不值钱?”
她的反应,跟唐弘弋预期不一样。
半个时辰前,他受到卿尘和苟布衣的飞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