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听淮一席话,萧乐晚倒是有些佩服他了。
恐怕从见帕巴那一日,他便将西域后面的事情都想通透了。
真可谓,走一步看十步。
也不怪年纪轻轻便做了首辅。
梁王已经听到卫霜霄的消息,也不欲再此打扰二人,当即起身告辞。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萧乐晚和沈听淮二人。
沈听淮眼睛始终不离萧乐晚,许久他吹熄了蜡烛,想问的话到嘴边终变成一句,“睡吧!明日进宫。”
萧乐晚怔怔地愣在原地。
黑夜中又响起沈听淮低沉的嗓音,“你去见过他了?”
萧乐晚闷闷地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就在萧乐晚以为沈听淮睡着了时,黑夜中又传来他的声音。
“你说的我们再试试,还算话吗?”
萧乐晚没有说话,她见到裴离疾那一刻,她动摇了。
裴离疾在她心里,有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萧乐晚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第二日是被沈听淮喊醒的。
她睁眼时,沈听淮已经穿戴整齐。
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什么也没发生过时,满脸的宠溺,“快些起来,我一早递了文书,现下帕巴召我们进宫。”
萧乐晚有些惊讶,她坐起身,疑惑地问:“那么快?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沈听淮伸出手,帮萧乐晚整理了一下被子,“西域各位先王夫人携子各自为王,现在帕巴比我们着急多了。”
萧乐晚松了一口气,她迅速下床,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沈听淮继续说:“入宫后,你去见卫霜霄,帮我给她带一句话。”
“什么?”萧乐晚转过头,又梳理了下头发,“你为何不自己去说?”
“我恐怕不可能与她单独接触了,”沈听淮眼神中透出一丝严肃,“关乎她与梁王的性命。”
萧乐晚认真起来,“什么话?”
“此次回去若还不争,恐卫家满门与梁王皆是人头落地的结局。”
两人很快整装完毕,一同出了房间。
去皇宫的马车上,萧乐晚心中仍旧在想沈听淮的话,他的意思是让梁王去争夺皇位?
去与卫霜霄说的意思,想必是让她去劝梁王。
可梁王手握兵符,真的没有争储之心吗?
沈听淮从前说过,梁王不适合坐哪个位置,如今为何又要辅助他去争?
想了一路,萧乐晚还是想不明白。
到达皇宫时,帕巴亲自来宫门前接到大殿中。
见到梁王亲自来了,他更是喜不自胜。
一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说条约的内容。
沈听淮打断了他,“我夫人想要见卫将军。”
话被打断,帕巴没有丝毫不悦,而是也觉得萧乐晚在这确实不妥。
毕竟大燕与西域不同,大燕女人没有参政的资格。
当即他便让侍女带着萧乐晚去了卫霜霄的居所。
夕颜楼。
原先的金笼子早已消失无踪,卫霜霄坐在宫中石凳上。
手拖着下巴,满面愁容。
听到脚步声,她第一时间转过头。
见到是萧乐晚,她打起了精神,迎了上来。
“是他来了吗?”卫霜霄紧张的问道。
萧乐晚回答,“嗯,他们正在西域议事厅。”
闻言,卫霜霄眉眼垂了下来,“他知道我西域王的事,可有失望?”
萧乐晚说:“这个待你自己日后去问他吧!沈听淮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卫霜霄苦涩地强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什么?”
“若不争,便是满门人头落地。”
卫霜霄低下头,思考起来。
但只是片刻,她便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明亮,“不错,李祎虽不适合那个位置,可放眼大燕成年的皇子,逍遥王虚伪,定王无情无义眼中无百姓,这个位置似乎真的只能是他。”
话已带到,萧乐晚转移了话题。
大约到晚膳时分,侍女才来传话,让她们去宴席上。
卫霜霄和萧乐晚随侍女到宴席上,她终于见到梁王。
尽管心中早有建设,可见到梁王时,她心中还是生起一阵自卑。
帕巴笑着让所有人入席,外敌化干戈为玉帛,如今只需平息内乱,他很高兴,连敬了沈听淮与梁王好几杯。
等宴席散时,帕巴几乎神志不清。
梁王与沈听淮脸上也染上红晕。
出了宫门,梁王便借着酒意,拉着卫霜霄上了帕巴为他们备好的马车。
而沈听淮却是瞬间酒醒。
他和萧乐晚目光都同时落在转角,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