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这也忒急了些。” 王熙凤自然是在装病,她假称昨夜梦到妙玉化为厉鬼喊冤,为的就是顺理成章引出寻找妙玉的由头。 “哼~” 王熙凤坐正了身形,圆瞪着丹凤眼,用裹在罗袜里的嫩足点戳着李纨的大腿,不答反问道:“说,那妙玉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纨自顾自坐到床尾,顺势抓住她一直脚,在脚心上狠挠了几下,直挠的王熙凤疼也不是、痒也不是的连声讨饶,这才丢开了道:“你就会胡思乱想,我若早知道他安排好了,还能把体己银子拿出来给你?”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演戏?” 王熙凤蜷缩起凹凸有致的身子,用手揉搓着脚掌冷笑道:“这不过两三千银子,回头他悄悄贴补给你,说不得还有添头,亏你也好意思假模假式的叫屈。” “好啊,这我还说不清了是吧?” 李纨羊怒的在她眼前摊开手掌:“那你把银子还我,咱们只当是没这事儿!” 王熙凤早算计好要把那银子三七分成了,这时候怎肯退还,当下将李纨的手掌往外一拨,就待耍赖。 不想李纨趁势在她眉心戳了一指头,无奈叹道:“你就是算计的太多,若不是处处惦记着他的好处,他又怎会瞒着你行事?” “我可不像你!” 王熙凤嗤鼻道:“没名没分的就对人死心塌地——他不过就是贪恋咱们的身子,若不眼下换些好处,等到咱们年老色衰的时候,一应财货还不都便宜了他家中的妻妾?” 两人的三观不同,类似的对话也不是头一回了。 李纨原也没指望能说服她,听她自有一番道理,便只戏谑道:“说的好像你不是贪恋的他的身子一样!” “你再说!” 王熙凤登时恼羞成怒,扑上来就与李纨撕扯。 两人打闹了一阵子,方才钗斜襟乱的停手,王熙凤一面懒洋洋的整理衣襟,一面道:“说正经的,南安王府刚送了几柄假扇子来,你且瞧瞧,看到底是从谁屋里传出去的。” 说着,便扬声招呼平儿拿扇子来。 不多时,平儿捧着三柄团扇进门,李纨接过来先看两面的刺绣,焦顺提供的正品是两面双异绣,这个却是普通的双面绣。 再一一对照文字,李纨便摇头叹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袭人那丫头提心吊胆了半天,到最后这扇子果真就是从怡红院里传出去的。” “你可瞧仔细了。” 王熙凤虽不觉得奇怪,但还是提醒她一定要分辨清楚——怡红院里出了内贼是宝玉的问题,但两个做嫂子的要是冤枉了怡红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瞧仔细了。” 李纨指着上面的诗句道:“这上面的诗都是三妹妹亲自抄写的,按照咱们先前商量的法子,各处的诗都暗改了一个字,改动的地方各不相同,偏这三柄扇子上的记号,都是宝兄弟那柄扇子上的。” 王熙凤听她解释完,立刻摩拳擦掌:“那你赶紧让袭人把那内贼揪出来,无论她一家人从这上面赚了少多少,都要给我加倍吐出来才行!” 李纨扫了她一眼,心道这凤辣子显是急了,为了补上月例的窟窿,哄骗自己的体己银子倒也罢了,如今竟连这等蚊子腿儿都不肯放过。 不过她连自己的体己银子都不在乎,自然更不会管这些事情,当下只摇头道:“我可不掺和那院里的事儿,三妹妹恰巧得了太太差遣,这两日在怡红院督促宝玉写文章,倒不如让她与袭人出面做主,咱们只等着从旁帮衬就是。” 说着,又把那三柄扇子递还给平儿,托她送去怡红院给探春过目。 “你怎么不指使你自己的人?” 王熙凤嘴里抱怨着,却倒并没有阻拦。 平儿便拿着那扇子赶奔怡红院,走到半路上,恰巧正与邢岫烟、晴雯、司棋三个撞上。 平儿忙上前见礼,笑问:“姨娘今儿怎么有空来园子里?” “听说林妹妹病了,我特来探视。” 邢岫烟说着,目光落在平儿手里的团扇上,奇道:“这是社里的……咦,好像不太对?” “这……” 若是别人问起,平儿多半也就敷衍过去了,但按照焦顺和王熙凤的约定,最迟一二年平儿就要转去焦家,届时少不得有仰赖邢岫烟处,再说邢岫烟本也创社元老,这事儿也不该瞒她。 于是便将盗版梅花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只是没提内鬼在怡红院的事儿。 邢岫烟听完直摇头:“原是一桩雅事,偏怎么又牵出这些杂七杂八的来?这府里也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