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睁开双眼时,仿佛感觉自己跨越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病房处处透着冷清,房门紧闭,只有一个京郁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京墨。
见到弟弟醒了,京郁激动而小心翼翼地上前,“阿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京墨这一次虽然凶险万分,但是冥冥之中仿佛是老爷子在天保佑,居然只是轻微的脑症荡和划伤,看起来唬人实际上连米朗和斯尔都伤得都比他重。
“我没事。”
京墨眨了眨眼,问什么回什么,乖巧极了,“韫儿呢?”
提到禅韫,京郁看起来自责极了。
“阿墨,抱歉,我们没能把小韫带回来,不过你放心,哥哥已经命人全面搜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是吗?
京墨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好,谢谢哥。”
“阿墨,你我兄弟,不必那么客气,对了,你昏睡了一晚,腹中空空,早就饿了吧?我让人做了点暖胃粥,放在厨房热着,我去给你盛点。”
病房就是这点好,除了一些医疗设施,基本上和酒店套房没有什么区别,什么都有。
京墨看着京郁转进了小厨房,立马从病床上下来,朝着门口走去。
“咔哒——”
被反锁了。
他没有钥匙。
不仅没有钥匙,甚至他的所有通讯设备也不翼而飞。
“阿墨,这是准备去哪?”
略带阴森的嗓音在他脑后响起,饶是京墨也不禁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缓缓转身,只见京郁端着一碗粥,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出厨房,到了他方才坐的地方。
像只鬼一样!
尤其是那惨白惨白的表情。
京墨内心吐槽,面上却虚弱地笑笑,“哥,我想去透透气,在这儿有点闷。”
“闷吗?我待会儿去把窗户开大一点,你虽然没有受太大伤,但还是要注意,现在就别想着出去了,等你伤口好点了,哥哥带你出去。”
京郁仿佛是被他的借口说服,将粥放在桌上便忙不迭地去关窗。
步伐显得忙碌,但看他背影却让人无端觉得他心情很不错。
可不是不错吗?
京郁背对着京墨,嘴角都快勾到眼角了。
禅韫没了,往后阿墨终于能够回到之前那样了。
他再也不会受到不该存在的因素的影响,还会是他乖巧的弟……
京郁关窗的手一顿,喉结微动,那的皮肤不可控制地触碰到一片冰凉。
他只是一瞬的不可置信,而后一点也不惧怕是否会被划伤,缓缓低头,看到横在自己脖颈处的锋利刀锋,眼中墨色蔓延,酝酿着风暴。
“阿墨,你这是在做什么?”
真厉害,在他把所有工具都收起来的前提下都能找到这么一把漏网之鱼,不愧是阿墨。
京郁连这个时候,心里都满是自豪。
“韫儿呢?”
京墨将刀再往里抵了抵,已经见了红。
“什么禅韫?阿墨,我都说了,小韫暂时没有找到,已经在让人去搜寻了,你这么着急,哥哥会很伤心的。”
“京郁,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京墨双手钳制着京郁,让他根本动弹不了一点。
听到京墨对自己的称呼,京郁镜片下的眼睛微眯,“你想起来了?”
“呵,怎么,不装了?”
京墨俊朗的脸上满是讽刺与嫌恶。
烂尾楼被炸,他也算因祸得福,全部恢复了记忆。
在记忆回笼时,差点没把他恶心坏了。
想到自己失忆这段时间,对着京郁哥哥前哥哥后,他就想吐!
刚从病床上醒来看到京郁那张伪善的脸,他就差点装不下去,可是想要放松京郁的警惕心,还违心演了一把戏。
没想到这狗东西居然防备至此,那他也没必要装模作样,直接干就完事了。
“京郁,我再问一遍,韫儿呢?”
“阿墨,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知道。”
京郁试着挣扎。
笑死,根本挣扎不动。
京墨常年习武,就算经历爆炸被埋,体力也不是他一个文弱书生能比的。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阿墨,你要相信哥哥,现在京家就剩下你我二人,哥哥必须为你打算,你不觉得,禅韫太过影响你的心智了吗?当初也是哥哥的错,看到你开心,没多想便同意了你和禅韫结婚,要是早知道如此,就算是被你憎恨,哥哥也要阻止你和她在一起。”
“说得那么好听,你以为平时我就不憎恶你吗?”
京墨现在心情比生吞了只苍蝇还要恶心。
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