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的拒绝不带一丝犹豫,许澜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为什么……”
他眼中一瞬闪过千万种情绪,最后都被阴郁给掩埋。
骄傲不允许他继续问下去,许澜倏地站起,径直往外。
江云初慌了。
她大步挡在许澜身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慌乱胡言。
“我们不是说好了契约成亲,我帮你找到当年真相……”
这不说还好,一说,许澜脸上阴霾愈发浓重。
“你还是想走?”许澜转身问她。
江云初当即便驳:“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许澜紧追不舍。
是什么?是什么!
江云初脑子又如乱麻绞在一处。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是有好感没错,也的确馋过那身子。
但是也远不会,丧失理智舍去半条命不要,给他生孩子啊!
白夫人生产的痛嗷,仿佛还萦绕耳边。
那可是她费劲心思,才从命运手中抢回来的一条命,这年代没有妥当且不伤身的避子方法,怎可因为「情不自禁」,又让自己身陷险境!
许澜将江云初脸上的挣扎,一五一十全看在眼里,他突然想起什么,嘴角抽了抽,又更用力的抿在一处。
“你心里有别人。”
江云初恍然瞧着许澜,仔细琢磨他方才那句并非疑问的话。
“我……”
瞬间的犹豫,让许澜愈发癫狂!
他上前一大步,将江云初逼近墙角。
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盯着江云初,莫名的酸意,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许久,他才终于把那梗在他心头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该不会是……许珌?”
这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又突然扯上了忠勇侯!
江云初连连摆手,正欲反驳。
“难怪你怕白夫人,难怪你说只有嫁给我才能活,难怪许珌他!”许澜突然止住了话。
江云初从那快要喷火的眸子,预感大事不妙。
“等等!”
她当即便叫停了许澜的浮想联翩。
许澜仗着长辈身份,要真与许令玙作对的话,怕不闹个全府人尽皆知,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而那个时候,要是白夫人也误信了这荒唐……
她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
“十三爷,你明知隔在你我之间的人是谁,又何必贼喊捉贼?”
江云初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
但好在许澜已气疯了头,听见江云初说不是许令玙,他仿佛孤海漂流,而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
“林清意?”
许澜松开了禁锢江云初的手,但那炙热的眼神,却依旧把江云初死死盯在原地。
江云初也毫不畏惧:“当然,我江云初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好。”许澜的眼眸,突然亮了几分,“明日我便出去替她相看夫家!到时候,我倒要看十三夫人,如何躲?”
许澜转身大步离开,江云初站在原地,咽了咽喉中心虚,迟迟回不了神。
不过江云初也的确没想到,许澜说到做到,当真把林清意的亲事,放在了心上。
每日听胡万生回报,似乎许澜把京城本分的耕读之家寻了个遍,如今瞧着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一旦考上,日后定当前途无量,总比去大户人家做小伏低要好。
看来也的确在为林清意苦心经营。
如此,若林清意松口嫁走,有个好的姻缘不说,侯府也能少一个惹事的人,倒也是件好事。
江云初原以为双赢的结局,也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每日甘霖堂请安,林清意瞄向她的眼神,却越来越阴沉。
白夫人听说了此事,难得没有打趣,她躺坐在床上抱着小世子,一脸担忧看向江云初。
“表小姐从进侯府开始,便是奔着嫁给十三爷去的,怎会如此善罢甘休?十三叔此举,恐怕人送不走,还要惹一身骚,近几日,你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江云初也何尝不知这个理,却反过来安慰白夫人。
“你虽再过四五日就出月子了,但也莫要焦虑,免得落下病根。自从协助你掌家来,如今内院,哪个都不敢糊弄我,吃食上定不会出问题,大不了我平日走道,避着她便是。”
江云初是这么想的,也更是这么做的。
每日请安,她早早便到了甘霖堂,老夫人说散了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冲出去。如此以来,来回路上,便都与林清意打不上照面了。
但翠竹园与锦澄院挨得近,平日出门也总碰上。
于是江云初又想了个招。
每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