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攸宜去慈宁宫请安时,太后直接让人将碧叶提到林攸宜面前。
“当日哀家嘱她负责元帕之事,她却不小心泄露了出去,现交由皇后处置。”太后说。
林攸宜看向太后,“此次万幸泄露的是内宫之事,就怕关联前朝正事,防微杜渐,儿臣想借此机会彻查宫人。”
“皇后言之有理,前两次因着你准备彻查后宫,但后来及时找到凶手就没有一查到底,查查好,皇后去办吧。”太后支持道。
李端锦宠幸后妃的态度让太后暂时放下了对林攸宜的担心,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太后还是很愿意做一个和善的婆婆。
林攸宜走后,太后命人召来静巧,“方才皇后在,哀家没细问,碧叶交代,她只将此事告诉了你和静怡,你老实说,可将此事告诉了他人?”
静巧跪下请罪,“回太后娘娘,奴婢不敢隐瞒,于妃娘娘曾派人来向奴婢打听过。”
“她!”太后拍了拍桌案,“仗着是哀家的人就敢如此胆大妄为,静怡,传她来。”
得到了太后首肯,林攸宜办起事来便没了顾虑,碧叶毕竟在太后跟前伺候过,林攸宜罚她去辛者库做苦役。
所有参与传言的宫人,林攸宜下了道懿旨,由慎刑司在宫人嘴唇处贴上封条,禁止动嘴一日,情形严重的宫人贴封条两日。
这一日,整个后宫顿时清静了不少,宫妃们看到平时在身边伺候的宫人被贴上封条,不少人心里暗自总结此人不可信任。
那些被贴封条的宫人,不仅仅要承受一日不能吃喝不能说话的苦还要忍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林攸宜这一招伤害性不强,但杀伤力太大了。
不少宫人心里都对皇后有了惧怕。
太后听到林攸宜的处置时愣了半晌,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处罚人的办法。
静怡掩唇轻笑,“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真是个妙人。”
“可不就是妙吗,哎哟,嘛呀,简直要笑死我。”田淑卉和刘黎捂着肚子笑停不下来。
李端锦听到这消息时,笑得直拍桌案,“亏她想得出来。”
“贴嘴上,岂不是容易掉?”李端锦说。
“皇后娘娘说了,若是中途掉了、坏了,次日就继续,若次日还掉还坏就杖十。”安多说。
李端锦笑得不行,“嗯,想得还挺全面。”
“效果也很好,奴才看那些被罚的人,各个脸上皆有悔意。”安多说。
“精灵古怪”,李端锦评价,心想,她还真有当皇后的料。
“走,去……”去瞧瞧几个字卡在喉咙,李端锦又坐了回去。
不知为何,离开交泰殿后,李端锦心里仿佛在跟自己较劲,必得等林攸宜先来找他不可,否则就是自己输了。
“陛下?”
“去准备笔墨纸砚。”李端锦几不可察地转化话题道。
原来陛下是想练字了,安多还以为方才陛下想让他摆驾坤宁宫,安多立即去了书房。
李端锦提起笔,忽然对安多道:“告诉敬事房,撤了韩嫔的绿头牌。”
“遵旨。”
李端锦撤下韩嫔的绿头牌之事很快就报到了林攸宜这里,“可知道为何?”林攸宜问。
小太监并不知情,林攸宜摆手,“照陛下的意思办。”
很快,林攸宜便从安多那里得知了韩嫔之事的始末,许嬷嬷说,“陛下待娘娘还是不同的。”
是啊,李端锦待她确实不错,林攸宜从许嬷嬷眼里看到了希望她去争宠的想法,她一笑而过,她只想好好做皇后,不谈情爱。
于妃冲撞太后被太后娘娘赐禁足一月的消息直到晚间才传到林攸宜这里。
“你没听错,是于妃?”许嬷嬷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琉璃很确定地点头,“确定,慈宁宫的宫人就是这么说的。”
“于妃可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陛下的表妹,怎么会冲撞太后?”许嬷嬷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林攸宜思索了好一会儿,猜测道:“或许这次的事是于妃出的手,太后娘娘这是在敲打她。”
许嬷嬷很快反应过来:“这种机密之事,能从慈宁宫打探到消息的也只有于妃了。”
萍儿不解:“于妃娘娘和咱们娘娘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娘娘。”
“入了宫,就算不得无冤无仇,陛下只有一个。”林攸宜说。
既然太后出了手,林攸宜便不再多想,“萍儿,这次本宫借此事彻查宫人,你派人仔细盯着点涂宽和映月,一有动静就来禀告。”
“是,娘娘。”萍儿说。
原来林攸宜是打算借此机会查映月,泥金帖子的事牵扯到田淑卉,一日不查清,林攸宜便一日不敢与田淑卉亲近。
有了林攸宜这一次出手,之后妃嫔请安乖觉了不少,都端端正正的,除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