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李端锦近日没有宠幸其他人,又或者李端锦洗去了身上其他的味道,又换了衣衫,只有淡淡的松香味。
林攸宜这一次没有反胃的感觉,舒服了不少。
帝后一起用膳,两人的份例加在一起应当是许多菜,但李端锦见桌上的菜品数量和他平时用膳数量相差不大。
很明显,御膳房根本没按皇后的份例上菜。
“安多,去御膳房查查怎么回事,这些奴才连皇后都敢怠慢!”李端锦吩咐。
“陛下且慢,不关御膳房的事,是臣妾的主意,臣妾一人用膳,上那么多臣妾吃不完也是浪费了。”林攸宜说,“陛下辛辛苦苦才让大同百姓安居乐业,可还是有地方因洪涝灾害受灾无以温饱。”
林攸宜说得是前段时间焦郡突发洪灾,数万百姓受灾之事。
“臣妾一人力虽小,但能俭省一点大同负担也轻一点。”
林攸宜说完,李端锦久久没有说话,他内心十分触动,从来都是他一肩扛起大同皇朝的重任,但此刻突然有了一种身边之人会陪他一起共同进退之感。
如果,如果林攸宜像别的妃嫔一样,满心满眼只有他该多好。
“陛下,用膳吧。”林攸宜提醒。
安多正要为李端锦布菜,李端锦见林攸宜身边并无旁人伺候,自己拿起筷著夹菜吃。
林攸宜一顿,她一个人吃饭习惯了,倒是忘了布菜这种事,“陛下,臣妾在坤宁宫随意惯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请陛下见谅。”
原来如此,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这话让李端锦跃跃欲试。
“你也下去吧,朕不用伺候。”李端锦对安多说。
安多遵旨退下。
李端锦学着林攸宜,夹自己喜欢吃的菜,竟别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觉吃上了兴头。
林攸宜胃口不大,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著,李端锦皱眉,“再吃些,你没吃什么。”
林攸宜顿了顿,还是拿起筷著又吃了起来。原本吃着七分饱,被李端锦盯着,硬是吃到了十分饱。
“陛下,臣妾吃撑了,得去散散步消食。”林攸宜请示道。
“朕与你一起。”李端锦也顺势起身,他今日不知不觉也吃多了。
林攸宜喜欢精致,不争宠的这段时间,她除了锻炼身体,就是把坤宁宫上下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比如这小花园,四周都是绽开的花朵,晚上影影绰绰,但花香弥漫,很是令人舒畅,地上铺着鹅暖石,一深一浅地走在上面,有按摩舒缓之感。
帝后二人安静地走着,宫人们远远瞧着,静谧而美好。
李端锦有多久没像今日这般放松了,自他登基,就好像时刻被无形鞭策着,不能松懈。
平时乏了或是心情不好,也只得写字平心静气。
而此刻,他的心是真正平静得很。
他不由得看向林攸宜,她好像总有种魔力,能让他感觉开心、舒适。
“皇后大婚之夜的想法可有改变?”李端锦带着一点点期盼。林攸宜看着天上的月光,皎洁而明亮,一如她此刻的心情,通透。
对李端锦好是想获得他的重视,那是坐稳皇后之位的手段,而不想陷入情爱,那是她重生后就刻入骨和血里的,断不会轻易动摇。
不过,大婚之夜拒绝李端锦,后阴差阳错两人有了夫妻之实,此时却不适合再次拒绝,就在林攸宜沉默时,安多来报,“陛下、娘娘,钟粹宫何宝林出事了。”
何宝林可是有孕的妃嫔,李端锦和林攸宜都惊了一下,帝后二人一起乘辇赶到钟粹宫,太医前脚刚到。
“何宝林如何?”李端锦问。
负责钟粹宫何宝林的李太医战战兢兢说,“回禀陛下,宝林受了惊,胎相不稳,恐……恐有滑胎之险。”
李端锦面色冷凝,“尽全力保胎。”
“微臣遵旨。”
事关子嗣,李端锦神色严肃而冷沉,“到底怎么回事?”
跪了一地的钟粹宫妃嫔、宫人颤颤巍巍,何佳苑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云绮回答,“请陛下为主子做主,杨宝林身边的猫冲撞了主子,才害得主子受惊。”
被点名的杨姝瑗惊恐回话,“陛下,我的雪团向来很乖的,不知道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了一样,妾也被挠伤了。”
杨姝瑗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一条鲜红的挠痕。
此时,郭德鲁从外面进来,李端锦看向他,“如何?”
“回陛下,没发现异常。”郭德鲁说。
李端锦凝眉不语,但整件事看起来确实是意外,他看向林攸宜,“皇后处置吧,朕去瞧瞧何宝林。”
后宫诸事本就该林攸宜管,方才李端锦盛怒,林攸宜便没出声,此时,分明是李端锦尊重皇后,林攸宜说,“此猫平时是何人负责?”
杨姝瑗身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