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画像和宫女引出来的阴谋以王姝妍、颜丹晨、赵童被赐死,于双双因王姝妍将罪都揽在自己身上,只被罚禁足。
李端锦罢免了于持的官职,罚他向皇后和林家赔礼道歉,并补偿映月家人。
这一次,李端锦对后宫的雷霆手段令后宫人人自危,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李端锦和林攸宜之间很是平和,李端锦几乎每日都会来坤宁宫同林攸宜用膳,若是实在太忙,也会亲自来告知一声。
但从不留宿。
林攸宜从一开始心里压力大,总想着避免和李端锦过近,到后来发现李端锦每次都刻意和她保持了距离,也就慢慢习惯了。
很快,时间来到除夕,这一夜宫中举办隆重的宫宴,后妃们都出席。
李端锦和以往一样,先来同林攸宜汇合一起去接太后。
林攸宜穿上大红皇后宫装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花园中的那抹高大身影,只是一个背影,却挺拔如松。
李端锦头上戴着精美的皇冠,长长的墨发垂在身后,铺陈在雪白的狐裘大氅上,林攸宜忍不住想,若不是帝王,李端锦也是灼灼佳公子,宛若谪仙。
“陛下。”
林攸宜的声音让李端锦转过身来,在看到她穿着单薄后皱起了眉,随后看到莺歌急匆匆抱着大氅追来眉目略松。
“给朕。”李端锦从莺歌手上接过大氅,给林攸宜披在身上,“不用急,还有时间。”
李端锦十分认真地给林攸宜打了个结,两人靠得近,林攸宜甚至闻到了特属于李端锦的松香。
这是一种十分清新好闻的香味儿,但这香味并不能抑制林攸宜的紧张。
这些时日的相处,林攸宜已经能接受李端锦的靠近而不再反胃,李端锦也明显感觉到蚌壳似乎不再那么排斥他。
李端锦并未得寸进尺,系好带子后便退了一步,“走吧。”李端锦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林攸宜紧跟着李端锦的步伐,心里却想着前几日李端锦被叫去慈宁宫,听说母子二人大吵了一架。
昨日林攸宜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明里暗里要她做好皇后职责,让陛下为皇家延绵子嗣。
林攸宜想了想,还是出言道,“陛下,您已近半年未踏足后宫……”
“母后给你压力了?”李端锦打断林攸宜的话,“母后是让朕为皇家留嗣,田嫔不是怀着呢吗,若生下皇子,朕也算有后了。若母后再给你施压,你只管推到朕身上就是的。”
“可……”哪个帝王只会有一个皇子?
“还是说你希望朕去宠幸别的女人?”李端锦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林攸宜的眼睛,问得认真。
林攸宜一下子愣住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不是感受不到李端锦的心思和改变。
她确实不想他去宠其他人,可他是皇帝,他不想就能不做吗?
自古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就是先帝,将高贵妃宠冠后宫,不也一样有其他妃嫔。
而且最后高贵妃没有留下子嗣,人也早早逝去,皇宫的独宠何尝不是毒药,林攸宜重生后就看明白了这一切,所以才下定决心弃情绝爱。
林攸宜的沉默让李端锦默认了她的回答,“既然你不想,就别去管这事儿了,一切等田嫔腹中胎儿出生再说,朕身为天子,却也有诸多不能随心意之事,放心吧,朕不会走父皇的老路。”
所以,李端锦不会再独宠出一个高贵妃,既然李端锦看得明白,林攸宜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惆怅。
慈宁宫正殿,妃嫔们各个都精心装扮了一番,自颜丹晨等人被处死后,妃嫔们已连续数月没有见到过陛下,此刻能见陛下,各种争宠的心思都上来了。
于妃前几日才被解了禁,今日她刻意铺了厚厚的粉遮掩脸上的憔悴。
一进殿,看到花枝招展的美人们,于妃心绪翻涌。
“给于妃娘娘请安。”
众妃嫔行礼,不少人心里暗藏心思,虽然王姝妍一力承担下所有谋害皇嗣的罪责,但是有小道消息还是传了出来,王姝妍不过是替于双双顶了罪,于双双才是谋害皇嗣的凶手。
于双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盯着大肚子的田淑卉,那眼神像是藏着针,恨不得戳破田淑卉的肚子。
隔了好一会儿,众人都没等到于妃叫起,其他人还好,田淑卉月份大了,有些撑不住。
刘黎出声,“于妃娘娘,田嫔姐姐月份大了,还请您免了她的礼。”
“放肆,你是何人,竟还敢做本宫的主。”于双双锐利的眼直射刘黎,“本宫位分还在,还是大同的于妃,岂容你放肆!”
月如喝道,“还不跪下向于妃娘娘认错。”
刘黎不想节外生枝,当即跪下,“臣妾无状,请于妃娘娘恕罪。”只要于妃能免了田淑卉的礼,她自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