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锦明晃晃的话响在林攸宜耳边,也传进了不远处妃嫔的耳中。
妃嫔们看着李端锦自出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看怀有身孕的田淑卉,而是去关心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林攸宜。
再听到李端锦这番表白,脸色都不好。
帝王有情吗?帝王应是无情的,毕竟三宫六院,多的是美丽动人的妃子,他的目光怎么可能为一人而停留。
可李端锦的这话,又验证了帝王有情,连子嗣都可以排在一个女人之后,虽然这人是皇后,但皇后是可以换人的,子嗣才是和李端锦血脉相连啊。
众人真想问问陛下刚才那话是认真的吗,还是她们幻听了。
林攸宜也震住了,她虽然隐隐约约清楚李端锦对自己的感情,但这次是李端锦第一次明明白白说出来,还是在这样难以取舍的情况下。
李端锦舍孩子取她。
舍孩子取她!
林攸宜的心大受震动,但不可以。
就在这时,夏铭霖来了,他替林攸宜检查,初步断定是伤到了腰上的骨头,必须平躺,不能移动,否则可能下半身瘫痪。
李端锦神色大变,当即就要让人送林攸宜回坤宁宫。
“陛下,我想去翊坤宫,你让人把我抬去吧,我不能放任田姐姐一个人面对危险。”林攸宜用从来没有过的柔和语气祈求。
李端锦曾盼望过林攸宜的温柔,但此刻听到她柔弱无依的声音,只觉得心口酸得很。
“夏铭霖,皇后的办法是否可行?”李端锦问道。
夏铭霖看着用祈求眼神看向他的林攸宜,点了点头。于是在夏铭霖的操作下,林攸宜被人抬去了翊坤宫。
刚到翊坤宫,便听到了田淑卉痛苦的大喊。
林攸宜正要起身,却被李端锦的大手按住,“你答应朕的,不可乱动。”
李端锦明白她的担心,道,“朕去瞧瞧,待会告诉你,你好好躺着。”说完,又让夏铭霖盯着林攸宜,若是出事让夏铭霖提头来见。
不一会儿,李端锦回来,“动了胎气,要生产了。”
林攸宜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产婆入住在翊坤宫,听到是生产,林攸宜放松了些,不过她还是叮嘱夏铭霖,“要麻烦夏太医持续关注,生产最怕大出血,若是遇到当初本宫让你分析的情况,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保住田嫔的命。”
“你的情形也很严重,夏铭霖得为你看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守在田嫔那儿了,有事他们会来禀报。”李端锦说。
“现在你可以安心诊治了吧。”李端锦说完看向安多。
“回陛下,侧殿已收拾妥当。”安多说。
林攸宜被抬到了翊坤宫侧殿,因为伤到腰处,李端锦不允许夏铭霖检查。
夏铭霖很懂,“陛下您来吧!”隔着一道帘子指挥李端锦上手为林攸宜查看。
李端锦满意地看了夏铭霖一眼。
安多在旁表示学到了,难怪夏太医最得陛下喜欢,简直太懂陛下心思了。
“陛下,让莺歌来吧。”林攸宜很是难为情。
莺歌也学到了,“娘娘,奴婢不懂穴位,配合不了夏太医。”
林攸宜咬牙,“难道陛下就懂穴位?”
“陛下确实懂,他曾跟微臣学过一段时间,娘娘放心,陛下很有经验。”夏铭霖说。
经验?李端锦还给谁这么看过?不过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她的异常来看,李端锦应该确实有两下子。
但怎么就扯到穴位上了?这个检查跟穴位有什么关系?她自己也懂穴位的好吧。
林攸宜正想说话,头顶传来李端锦不耐烦的催促,“别歪歪叽叽,夏铭霖,说,要怎么做?”
“您先解开娘娘的衣衫,看伤处是个什么情况。”
林攸宜又尴尬了,今日她穿的皇后宫装,从上到下是一体的,如果要脱,得翻身。
李端锦略一思索,说,“莺歌,拿剪刀来。”
莺歌早已将可能用到的器具都准备好了,闻言,立即递上剪刀。
林攸宜猜到李端锦可能是想将凤袍剪开,大惊失色,“陛下,凤袍不可毁。”
毁凤袍犹如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朕动的手,你怕什么?”说着,不等林攸宜说话,刺啦一声,就将凤袍剪开了。
冬天衣服穿的多,剪开凤袍,又接着剪了好几层,林攸宜脸红得跟公鸡鸡冠一样,充着血。
“安多,让人再烧些炭,要保证殿内的温度。”李端锦吩咐。
等将林攸宜剥得只剩肚兜,李端锦额头已布满汗珠。
他三下五除二脱下龙袍,让无关之人都出去。
殿内顿时只剩下李端锦、林攸宜、夏铭霖、安多和莺歌五人。
林攸宜自诩胆子大、脸皮厚,但此刻却不敢睁眼,光想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