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振振有词。
“我们并未亲眼见过过程,事情重在解决,既然已经解决了,真相和怎么解决的,便没有那么重要。”
“这怎么成?布不是我们弄坏的,为什么要白白花费这份银钱?”秦双双心口堵得厉害。
“姑娘,你年纪小,这就不懂了,能花银子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吵架呢,这关乎大老爷的名声和面子问题,自然是越简单越好。”秦管家面不改色道。
田桂兰糟心透了。
“不成,你去把银子要回来!”
他秦正兴要名声,难道她家双双就不要名声了吗?
秦管家没想到她这么倔,有点不悦,“夫人,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家中等你们呢,让她们久等了也不好,左右不是花你们的银子,何必计较这么多?”
“我们种了这么久的地,又从芜州一路过来,知晓赚银子不易,不管是谁的银子,都不该白白便宜了讹诈的小人。”田桂兰凉声道:“更何况双双还没议亲,关乎姑娘家的名声,不能随便。”
秦管家脸皮挂不住,站在原地没动。
“娘说的有道理,大伯在衙门为官,想来必定清正廉明,如今冤屈在自家人身上,莫不是平日为无辜百姓洗刷冤屈,轮到自家人,就吃定哑巴亏?”苏梨三言两语将话引到秦正兴身上。
秦管家在乎秦正兴的面子名声问题,那她就拿这个说事。
“话自然不能这么说!”秦管家瞬间变了脸,“慎言!大老爷为官多年,事事为百姓着想,你们不知道不要妄言!”
“我们是不知晓,如今不就在了解吗。”苏梨轻言细语,没有退步的意思。
秦管家生着气,“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请诸位先同我回秦家,待我禀明了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大老爷,再行定论可好?”
“这不妥吧,万一再回来布摊已经收了,秦管家要去哪儿找他?”秦双双看布摊老板已经在收东西了。
秦管家:“……”
解决了不就行吗,非要死抓着这事儿不放,真是小家子气。
“去衙门报官,把人带走!”他只好吩咐身边跟着一起来的小厮。
小厮应声,扭头就去了。
“报官?”秦双双惊住。
这又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们从前在镇上遇见个讹人的,哪里需要报官啊,吵吵闹闹揭穿了就算完,毕竟自己也没实际损失。
这真把人抓进去,就有点狠了。
“又怎么了?”秦管家不耐烦问。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要他怎样,真难伺候。
“报官就报官吧。”田桂兰拉住女儿的手,示意她别再出声。
反正布摊老板本就讹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可以回府了吗?”秦管家再次问。
田桂兰瞥他一眼,示意大家准备出发。
秦见湖所说没错,秦府在临安府的最西边,距离她们吃馄饨的街道很远。
“四嫂,大伯的官儿应该不大,不然府邸怎么会这样偏僻?”秦双双低声跟苏梨道。
奈何秦管家耳朵尖,闻言道:“大老爷是同知大人,你们不懂不要乱说,同知大人在整个临安府,那是仅次于知府大人的,多少人尊着敬着呢。”
“那为何住的这样偏?”秦双双疑问。
“诸位初来乍到,可能不清楚临安府的物价,秦家的宅子占地不算大,地处也偏,还要二千两银子,更别提城中热闹的街道。”秦管家瞥她一眼,骄傲地道。
“这么贵?!”秦双双目瞪口呆,当即闭嘴。
柴氏精神一震,心里乐滋滋的。
临安府可比芜州好多了,能直接住进大宅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呢。
走了足有半个时辰,可算看见秦府的影子。
地处偏僻倒是周围清净,没什么嘈杂的闹市。
秦见江等在大门口,看见自家驴车,赶紧迎过来。
“娘,你们可算是来了,怎么这样慢,爷爷奶奶都等好久了。”他探手到驴车上,小心地把王氏扶下来。
“出了点小岔子,没什么大事儿。”田桂兰多少年没应付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了,扫了扫衣裳上的灰尘。
“诸位请先随我进府,梳洗整理一番吧。”秦管家提醒她们。
“看来大伯当官儿许多年,确实讲究。”崔氏笑着望向门口那两尊气派的石狮子。
这话田桂兰听了很不舒服。
他们一家子是长途跋涉没错,可路上又不是没有休整过,风尘仆仆有,也没脏到那程度吧。
“去吧去吧,都去。”她催促道。
驴车和骡车被专门的马夫牵走照顾。
秦管家唤来一个婆子,领女眷们去后院找房间梳洗。
宅子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