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看看这个。”傅长枝将袖中的玉佩交给裴皇后。
“这是……你外祖父给你的玉佩?你给母后看这个做什么?”
裴皇后和傅长枝对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这是……无咎的那一块?你怎么得来的!”
傅长枝将庄云容的事和裴皇后说了一遍,裴皇后靠在静枕上,久久没回过神来。
好半晌才开口:“你办得很好,这件事来得太过凑巧,即使有这块玉佩,也不能完全信任那个女子。”
“我已经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调查庄云容的身世了。若有进展我再来告诉母后。”
“好,但是长枝,不管她是真是假,这件事绝不能流传出去,如何处置等无咎回来再说。”
傅长枝沉默地点点头。
煎熬的半个月转瞬即逝,傅平野目前还在平洲住着,他体内的毒正在蔓延,需要先找到遏制的办法,才能将人送回京城,否则路途奔波,很有可能加快毒素蔓延的时间。
傅长枝一方面四处搜寻神医,一方面还要抽调人手去查庄云容的身世。
前者很难,后者倒是轻而易举,庄云容也是清白人家,很快平生的事迹就放到了傅长枝面前。
傅长枝立即带上进宫交给了皇后。
皇后翻阅着纸张,感慨道:“果然是北境人士,羌平离边境很近,怪不得无咎会和她相识。”
傅长枝:“我记得当年北境暴雪,无咎曾带兵前往附近的县城和村落赈灾,想来二人应该就是那时认识的吧。”
“竟然还是个女夫子……”皇后喘息了声,不由得想起谢梨。
难道是因为庄云容是女夫子,所以傅平野才对谢梨格外优待?原来不是因为喜欢谢梨,只是睹人思人。
傅长枝抽出下边一张纸,道:“这上头写,五年前小鱼儿和渊哥儿生辰左右,庄云容借口生病,有一年时间没去过私塾,有人看见过她大着肚子出门,家中却没有男人出入,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个孽障。”
裴皇后没好气地将纸推到了边上,抬手揉了揉心口。
傅长枝替她拍背顺气,无奈道:“现在看来,庄云容是小鱼儿和渊哥儿的生母,应该是不会错了。人现在还在我府里,母后预备着怎么办?”
裴皇后攥紧掌心,站在母亲的角度上,她自然是怜惜庄云容未婚先孕,合该等傅平野好了以后,让他娶庄云容过门,可是站在皇后的角度上,站在太子生母的角度上,她实在不想太子的发妻,是个毫无背景的边境农女。
就如同太子现在深陷险境,如果他的妻子是个高门贵女,就能帮他脱险,帮他护住孩子和势力,但如果只是庄云容,她能做到的只有在太子府上等待灭亡。
裴皇后合上双眼,疲惫道:“再等等吧……”
另一头,薛府上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男子胡子拉碴,破衣烂衫,背着竹篓张口便说要见薛少夫人谢见微。
门房不耐烦地摆手,嘟嘟囔囔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前两天刚来个打秋风的女的,今天又来了个男的,我们少夫人是走水逆了不成。”
男子被他推了一把,险些摔倒,好在下盘比较稳站住了身形,拍了拍衣裳说道:
“是你家少夫人要找我来的,我不是来打秋风的,你最好放我进去。实在不行,你去通报一声。”
“你知不知道饮绿轩多远,让我为你挨一顿骂,你当我傻?赶紧滚远点!”
门房见他不肯走,又想动手,没想到手腕被男子抓住,一阵刺痛传来,他整个胳膊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跟面条似的摇晃。
门房吓软了腿脚,猛地后撤,慌张惊呼:“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男子甩了甩手,一本正经道:“你中了我的毒,若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会全身麻痹动弹不得,超过五个时辰就会瘫痪,永远不可逆。所以趁你现在两条腿还能动,可以帮我去通传了吗?”
门房连滚带爬地跑进了薛府,男子大刀阔斧在门前坐了下来。
门房一路跑进饮绿轩,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谢见微救救自己。
谢见微眉头微皱,打断他没头没尾的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府、府门前来了个乞丐,想要见少夫人,小的赶他走,谁知道他耍阴招,给小人下了毒,他威胁小人来通传,小人不敢不来。求少夫人救命,小人不想死啊!”
门房感觉到胳膊上酸麻正在往脖颈蔓延,怕得舌头打结。
毓秀惊呼:“难道是上门挑事的?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找护院来?”
谢见微沉思半晌,猜出了原委,对门房道:“你去把人请进来,客客气气的。”
门房傻眼,“啊?”
谢见微阴沉下脸,“那人是我的贵客,你自己看人下菜碟,即便是被他毒死也是活该!他下的毒只有他自己会解,你若还想活命,就去求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