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瞪大了眼睛,被他的揣测气到发抖:“即便现在庄云容出现了,皇上还是不肯相信五年前太子的清白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帝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虚,别过头缄默下来。
皇后站起身,“既然如此,就等无咎回京吧!他若对云容只是利用,必定会想法子将人送走,他们若两情相悦,臣妾自当成全他们。”
皇帝皱起眉,“区区民女,岂能做太子妃……”
“若不立,皇上能打消对无咎的疑心吗?”
皇后讥讽的反问让皇帝沉了脸色,他起身说道:“此事朕来决断,先等太子回京,问清个中原由再说。”
“朕回养心殿去了,皇后早点休息吧。”
皇帝离开以后,傅长枝才回到正殿,她后悔不已,说道:“母后,是我太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会被人发现庄云容的身份,还被摆了这么一道,是我害了无咎。”
皇后:“我早料到有今日,这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即便是你公主府也不行。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事归根结底是太子自己做出来的,他敢做就要敢当,与你有什么干系。”
“母后,那现在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以庄云容的身份肯定做不了太子妃,但她既然是小鱼儿和渊儿的生母,做个侧妃你父皇也能松口。她若愿意就留下,若不愿意,给她一些银钱,送她回家去吧。”
皇后也拿不准庄云容的意思,现在看来她对两个孩子更上心,她若不想做侧室,皇后也能理解。
傅长枝:“那儿臣明日去试探试探她的意思。可若是无咎不肯……?”
“他知道分寸,还不至于糊涂至此。”
太子和裴家的情况是前有狼后有虎,在没有掌权的时候执意娶一个毫无背景的民女做太子妃,下场只有一起走上绝路,傅平野还不至于这么傻。
皇后看了眼天色,叹道:“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翌日,谢见微将赖床的小鱼儿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大太阳从窗户洒进殿内,温暖又舒适,小鱼儿把脑袋拱进被子里,哼哼唧唧的撒娇:“娘亲~再睡一会儿嘛!”
谢见微在一旁帮渊哥儿系上腰带,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露在外面的小屁股。
“不可以,太阳晒屁股了,小鱼儿要起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渊哥儿:“弟弟再不起来我就不等你,先过去了。”
“不要!我这就起来了!”
小鱼儿掀开被子,眼神还迷离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足的搂住谢见微的脖颈,依赖的蹭蹭。
含糊道:“我都好久没和娘亲一起睡觉了,好想多睡一会儿呀,娘亲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谢见微虽是笑着,眼神深处却蒙上了一层哀伤。
小鱼儿很快清醒过来,乖乖伸胳膊抬脚让谢见微帮着换衣裳,他抬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见微,突然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
“娘亲眼睛怎么红红的,是哭了吗?”他焦急道。
渊哥儿:“娘亲刚才说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他起床的时候就问过一遍了,那时谢见微的脸色要更难看些,渊儿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见微,他总觉得娘亲就像是哭过了。
谢见微笑着说:“对,娘亲择床,昨天没睡好,补个觉就没事了。”
“那娘亲现在就睡吧!我和哥哥去请安,我们知道皇祖母寝殿在哪里。自己去就好了!“
小鱼儿避开谢见微的手,翻身下床,推着她往床上坐。
谢见微哭笑不得,弯腰抱住他,“等送两位殿下去了皇后娘娘那里,我就出宫去了,不能在这里留太久。”
给两人都拾掇完了,临出门前,谢见微将二人拉到身前,声音沉闷道:“小鱼儿,渊儿,以后你们还是叫我姨姨,不要再叫我娘亲了,知道吗?”
“!”
她话音刚落,两个崽子都瞪圆了眼睛,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小鱼儿咧开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去,可怜巴巴地问道:“为什么?娘亲说了没人的时候可以叫的。”
渊哥儿揉了揉眼睛,红血丝很快漫上来,瓮声瓮气道:“不可以言而无信。”
谢见微张了嘴却哑了声,她心里揪成一团,也很不好受,可她也没有办法。
昨晚上她彻夜未眠,看着两个孩子的睡脸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她虽然把对双胞胎的想念寄托在他们身上,可对他们好是因为喜欢他们,不是在赎对双胞胎的愧疚,但现在他们的母亲出现了,谢见微怎么好意思再腆着脸受他们这声娘亲。
他们的娘亲不是自己啊。
谢见微喘了口气,摸了摸二人的脑袋,温柔道:“听话,好吗?”
两个人耷拉着脑袋,像蔫了的花。
谢见微狠了狠心,牵起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