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妹就托付给殿下了。”
云晏含羞带怯地跟着傅意欢出了门。
人离开后,云宸脸上的笑容就敛了下去,他吩咐宫人继续收拾大堂,上楼喊了个侍卫来。
“你带人去打听一下,北越太子妃的身世。”
侍卫一愣,“身世?”
“对,查她是否是谢夫人所生,她说自己今年二十五,去查二十五年前,谢夫人是不是怀着孕。”
侍卫不敢置喙云太子,应了声就离开了。
而太子府上,傅平野也收到了风,云宸在皇帝面前把胡家保了下来,还准备将他们接回京城来。
凌北:“云宸说,之所以救他们是因为二十五年前,胡家救了南夏大将军的夫人。二十五年前禹城很乱,的确有这个可能。”
“还真是好心,与他无关的事都能记得这么牢。”傅平野讽笑了声。
这借口也就皇帝信。
凌北:“殿下是否要让胡家人进京?”
“三个人太多了,留一个活口就行了,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属下明白。”
……
禹城
胡家的院门紧闭,院墙上被泼了许多泔水和粪水,奇臭无比,院子里也有被人扔进来的死老鼠,人人经过都要啐一口唾沫。
胡家在禹城的风评实在太差,胡耀祖生得比旁人强壮,和几个混混在禹城附近的村子里无恶不作,抢食物,抢银钱,甚至偷偷把独行的小姑娘拖进山林里奸污,没什么坏事是他不干的。
这人的小聪明不放在这地方,即便村民去里正、县令那里告,也拿不住他的把柄,还会被他记仇,曾有家人为了给女儿讨公道,一家都被他折腾得家破人亡了,不得不搬离禹城。
而胡父胡母明知他恶,却假装不知,偶尔被他打事后还得青紫着脸陪笑给他做饭洗碗。
总之这家人若不是赶不走,没有人想跟他们住在一起。
因此胡家周围几间房子也都搬空了,如今胡家惹上了麻烦,胡耀祖让人给废了,报仇的人从早到晚上门,胡耀祖被打折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院子也被折腾成了这样,胡父胡母根本不敢出门。
昨日刚一群人上门来报仇,胡父护着胡耀祖,被打断了一只胳膊,家里的事就都只能胡母干。
因为不敢出门,存粮不多,胡母只能煮了碗稀粥,清得能照出人影的那种。
胡耀祖一看直接掀飞了碗,“什么破粥!比水还不如!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他折了一双腿,一只手,还有只手和嘴是完好的,冲着胡母破口大骂:“废物!为什么不出去买肉!你不是说有人给了你很多银子吗!是不是你自己昧了!贱人!”
胡母脸色惨白,“祖儿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娘没昧下,这不是……外头想找麻烦的人太多了,娘不敢出去啊……你别担心,马上就有出路了,上回那人说了,马上就能接咱们去过好日子!”
“马上是多久!这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好好好,吃肉吃肉!”
胡母跑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最后一点肉,全都给胡耀祖做了。
胡耀祖睡下后,胡父偷偷跑了过来,“只剩这么点了,你都做了,明日他又要吃可怎么办?”
二人脸上都带着伤,全是胡耀祖打出来的,胡父说这话眼里还带着畏惧。
胡母脸色狰狞,压着嗓子骂道:“儿子想吃肉怎么了?还不是你没用,那次若是你能跑出去,儿子早吃上肉了!”
“那天可有十几个人围在外头!”
“你就是没用!反正没吃食了,你赶紧想办法,明日儿子又闹我可压不住。”
胡父烦躁不已,“那人不是说带我们进京吗?什么时候来?”
“我怎么知道,人家叫等着消息。”
“你说是什么人帮咱们?我可不记得,咱们认得什么大官啊,竟然还能从巡抚大人手里,把咱们捞出来……”
本来他和胡母都要坐牢来着。
胡母:“我也不知道……诶,你说,是不是二十年前那个……”
胡父:“不可能!那家人早就死了!要不然咱也不能把那女娃扔了不是。”
胡母唉声叹气,“早知道就不急着扔了,拿猪食糠面喂个两年,还能卖窑子里赚一笔钱,给祖儿做衣裳。”
“若养大了,嫁出去还能挣聘礼呢!车家的姑娘不就给城里的张老头做继室,卖了、不是,嫁了二十两呢!他儿子婚事办得多喜庆啊……不行的话,还能让她搁城里做工,听说城里女工,每月两三钱银子呢!”
胡父瞪了眼胡母,“都怪你,当初死活要扔,我就说多留些日子!”
“!那不是你娘哭天喊地说不要了吗!还想休了我,休了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