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柱间义正言辞道:“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每个人都是先有了自己的家,才有立场和胸怀去包容其他人,继而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火影也不例外!”
“如果连自己家人的死活都不顾,无条件去为村子而战,那不过是空中阁楼般的伪善,有悖人伦,根本站不住脚!”
“而且,村子是由众多忍者建立的共同体,又不是火影一个人的村子,村子的安危,是由众多忍者,共同肩负,出了事就全部推到火影身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建立的村子,有这样扭曲的价值观!简直荒唐至极!!”
扉间心想:那个性情温和的大哥,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大哥你先喝口茶消消气……”扉间说着,看向因柱间言语,神色动容的水门:“四代,现在村子接手火影之位的是谁啊?”
水门恭敬道:“是晚辈的弟子,旗木卡卡西。”
扉间挑眉:“旗木一族吗,那个对刀法和灵魂之法,颇有研究,又有着不逊色奈良一族的头脑的名门吗,因为其棘手,大战时,他们成了敌对村子重点针对的对象,几乎没有人活下来……我记得幸存者中有个小孩,叫作朔茂来着?”
水门道:“难得您能记得,朔茂后来有木叶白牙之称,而卡卡西就是朔茂的独子!”
“原来如此,白牙吗?名头倒是挺响的,后来怎么样了?”
水门话音低了三分:“自杀了,因为保护同伴而放弃了任务,遭受了唾弃,所以……”
“又是这样……”扉间不由地握紧了肩膀:“任务,是忍者工具性的体现,任务完成度,是为让忍者在战后也能获得民众认可,设下的硬性指标,是为生存……对外,不得已而为之!”
“而对内,我们提倡保留人性化和宽容度,没成想,归根结底到头来,不光是民众,连忍者本身,都将自己彻底当成工具……”
白牙的惨剧,是忍者人性和工具性之间矛盾的典型!
归根结底,害死白牙的,还是那个忍者地位低下的时代!
忍者如要获得资助,就必须拼命完成任务。
——‘任务高于生命,任务高于一切!’
这本是忍者为了生存,喊给民众听的口号,久而久之,却连忍者自身都被洗脑了!
被白牙救下的同伴,反归来唾骂白牙,千夫所指下,白牙心灰意冷,才走上绝路,也致使卡卡西度过了悲惨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是时代造就的惨剧啊!
水门心下感叹,感动,不自觉留下了热泪。
“喂,四代,你怎么还哭上了?”扉间诧异。
“对不起,我,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没想到,能得到你们二位的理解和宽容,哇呜呜呜……”水门掩面拭泪。
“看把孩子委屈的,憋了很久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水户贴心地递上一块手帕。
“呜哇哇哇……谢谢。”水门放声大哭。
情绪感染下,玖辛奈也哭了起来,然后……鸣人也哭了起来。
可见,他们一家三人,在木叶这一年,到底承受了多少,又忍耐了多少。
此刻那连绵不绝的哭声……代表着内心压抑的终极释放!
没有什么,是比理解更大的救赎!
事后,林羽问扉间道:“二代,你不打算介入如今木叶的纷争吗?”
扉间冷道:“哼,介入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村子现在的诟病,就是我们这些老一辈,将他们硬生生惯出来的臭毛病!指望我们这些死人出手解决,只会早早地让局面进入垃圾时间!木叶,已不需要更多写入教科书的悲情英雄了!而是敢于将自己先绑在耻辱柱上,逆风而行的改革家!”
“还有,也许……早就该变了!忍者作为工具存在的时代!早该结束了!暗影,我现在空前期待着,你建立的这个忍者国,能从根本上,改变忍者生存的地位!”
深夜,木叶,最高会谈!
“卡卡西,这么晚了,召集我们诸上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是商量水门的事情?没那个必要了,那种人,走了倒也清静!”
“不,四代的事情,已是过去式,已有定论,从今往后,不会再放在明面上讨论,我要在此和大家商量的,是另一件事……”
全场安静。
卡卡西环视众人后,高声宣布:“我要带领着木叶村,脱离火之国的编制,加入暗隐忍者国!”
哗!
整个会场,炸开了。
咣!!
猿飞阿斯玛拍案而起,咆哮道:“卡卡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