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众人吓得跪了一地。
“陛下!”
“陛下!”
言官们个个面上焦急不已,看着老皇帝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元德帝见此,狠狠松口气。
他都这么惨了,老言官们总该能放过他,不逼着他下罪己诏了吧。
“陛下,老臣以为这罪己诏应当尽快下,否则怕是还会有更大祸事啊,陛下……”
“你!——”
元德帝气得仰倒,直接昏了过去。
而方才的老言官,又幽幽开口:
“瞧吧,这罪己诏一日不下,这祸事便一日不断,咱们陛下突然昏厥就是前兆!”
其他言官???
这……
陛下貌似是被你气昏的吧?
但众人没有直接挑明,因为他们都是云世子请来给老皇帝添堵的。
看着老皇帝被气得撅过去,众言官纷纷跪下行礼。
“陛下龙体要紧,今日我等不便再次觐见,先行告退。”
呼啦啦,言官们拔腿就跑,生怕跑晚了,老皇帝醒来揪着他们不放。
哼,国库都空了,俸禄都没了,他们可不想免费听老皇帝的唠叨。
有那时间,不如拜访云家,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言官因有律法保护,说什么都不会被重判,所以地位也举足轻重。
偏偏他们干的是得罪人的活,所以没啥油水可捞,一家老小全靠俸禄生活。
如今国库空荡荡,他们可不得想着如何光明正大搞钱。
在南秦没有比云家还富有的,即便是贪官也比不了!!
长青宫,梅妃将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摔了一遍。
“混账,乔芸汐那个下贱货,竟敢使那狐媚手段魅惑晋王。”
“害得我儿未能及时现身救驾,被百官弹劾,惹得陛下厌恶!”
张嬷嬷垂眸上前福身行礼。
“梅妃娘娘息怒。”
“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娘娘想怎么拿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以往晋王在相国寺,咱们低调便罢了,如今陛下已经赦免了王爷,那乔芸汐还敢如此算计王爷,岂可轻饶?”
“虽说陛下赐婚旨意已下,不可更改,但老奴有的是办法,让那乔芸汐吃不了兜着走。”
梅妃一听,心中郁气消散几分。
“那就辛苦嬷嬷了。”
张嬷嬷一喜,“梅妃娘娘瞧好了,老奴定安排得妥妥当当。”
梅妃莞尔,“嬷嬷办事,我放心。”
“那乔家一而再、再而三令本宫失望,本以为她们会是皇儿的助力,如今看来未必。”
“嬷嬷可明白我的意思?”
张嬷嬷敛眉,眼珠子转了转,立即领悟。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玉兰居内。
云初抬手翻了翻,诸多夫人递上门的邀请帖,面色淡淡。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没精力应付这些阿谀奉承之人。
“就说我身子不适,全推了吧。”
云初说完,再次拿起账本翻看。
听霜急匆匆自门口进来。
“小姐,宫里来人了。”
原来是梅妃派了教养嬷嬷入府,专门教导乔芸汐宫中规矩。
乔芸汐脸上露出笑容,梅妃如此做,应是完全接纳她这个未来晋王妃。
昨晚她那么卖力讨好晋王,终是没有白费。
她强忍腿间不适,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日后就劳烦李嬷嬷了。”
“老奴一介下人,当不起主子的礼。”
李嬷嬷避开她行礼,抬起眸子道。
“乔小姐这行礼的姿势不对,入宫后若用这样的仪态给皇后皇上请安,少不得要挨罚治罪。”
云初淡笑,“寻常人家哪有入宫的机会。”
“还请李嬷嬷仔细教导,我们乔府被治罪是小事,可不能连累梅妃娘娘和晋王殿下。”
李嬷嬷垂眸:“乔夫人放心,梅妃娘娘再三叮嘱老奴,务必要让未来的晋王妃懂礼数。”
“这乔小姐一日学不会,老奴便一日住在乔府。”
云初颔首淡笑,命人给嬷嬷安排住处。
就在乔芸汐的院子里,美其名曰,就近实时教导。
云初大致算了算,乔芸汐腊月成婚,春猎晋王才出事,能做四个月的王妃。
这礼才学区区二十天,还真是便宜她了。
不过看李嬷嬷那来势汹汹的模样,乔芸汐必然讨不得好。
果然,云初一走,李嬷嬷就让乔芸汐,头顶一本书,双手端两个盘子,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