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夏,荷塘里的荷叶钻出水面,在阳光的沐浴下慢慢绽放。
林月瑶如约往凉州运送第一批辎重。
“手底下养的马帮是吃干饭的吗?还需要你亲自押送?”许仕林拦住林月瑶,说道:“我不同意。”
林月瑶说道:“仕林哥哥,这是军需辎重,马虎不得,你别拦我,这一趟我是必须要去的。”
“你当你去的是哪里?前几日你也瞧见了,凉州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许仕林张开双臂挡在林月瑶面前,“总之我不同意!”
“姑娘,我觉得许掌柜的担忧不无道理,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亲自过去呢?”染冬也跟着劝道。
“若凉州失守,躲在江州的我们就能置身事外了?”林月瑶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
“罢了,我说不过你。”许仕林叹了口气,“那带上我一起。”
林月瑶抬眼看向许仕林,“你是保安堂的掌柜,你成日在外面跑,保安堂怎么办?”
许仕林气呼呼地摇着折扇,“保安堂还是你的呢?你这个做老板的非要跑去前线,我一个小掌柜跟着去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歪理?”林月瑶笑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凉州军营将军营帐内,傅明鹤展开手中的信,面色逐渐凝重。
商徵羽瞧着傅明鹤的脸色不对,便问道:“信上说什么?”
傅明鹤将手中的信递给商徵羽,缓缓开口道:“官家下旨应战,却不派援军,不知是为何意。”
商徵羽接过信扫了一眼,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匈奴瞧着也有十万大军,之前两国之间有停战协议牵制,官家派过来驻守凉州的将士并不多,就算算上火头军,凉州满打满算不过两万大军,两万对十万呐,这如何打?”
过了几日,林月瑶带着马帮迎着黄沙来到凉州,傅明鹤与她匆匆见了一面,便赶她走,“此地不宜久留,林老板还是快些回江州去吧。”
“嘿,你小子!”许仕林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们日夜兼程,就为了给你送这些军需辎重,这烈日当头,不说请我们吃口茶,好歹也让我们歇上一歇,哪有你这样赶人的?”
“林老板有所不知。”言松开口解释道:“匈奴有十万大军,而我方只有两万,好在有傅将军与商将军二人带领将士们以死相搏,方能勉强制衡,实在再无精力护各位周全。”
林月瑶听了言松所说,心中了然,她用余光瞧了瞧傅明鹤身后地图,说道:“家父生前酷爱兵书,我自小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二,对此我有一些拙见,不知傅将军可愿听我说来?”
傅明鹤思考片刻,开口说道:“愿闻其详。”
商徵羽掀开帘子入内,见众人围在地图前,也凑了上去。
“直面应战不是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如此反复,将士们身心俱疲,士气大减,着实不可取。”林月瑶目光坚毅,说道:“不如主动出击!”
“两万大军如何对抗他十万大军?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言松看林月瑶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当她会献上什么好计谋,“林老板在商场叱咤风云不假,可这里是战场。”
“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站在傅明鹤身旁的林月瑶微微一笑,下意识抽出他的佩剑指着地图的一处说道:“都说民以食为天,傅将军可以派一支精锐骑兵绕到匈奴后方,断他粮草补给,方能四两拨千斤。”
“即便是精锐骑兵,带上辎重,过去也得三日,况且骑兵若没有步兵增员,定将加重负担,可行性不高。”傅明鹤摇摇头,他不是没想过断匈奴的粮草,只是想起来简单,实行起来难。
林月瑶将傅明鹤的佩剑插入剑鞘之中,继续说道:“既然不便,那便不带。”
商徵羽终于忍不住,“不带?不带的话,骑兵们一路上吃什么?用什么?遇到匈奴士兵了怎么办?”
林月瑶嘴角微扬,露出她标志性的一对小梨涡,“对啊,匈奴有啊。”
几人被林月瑶说得一愣一愣的,急得言松直捶脑袋,“哎呀,林老板,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傅明鹤微微一笑,“林老板的意思是,我方骑兵不带军需辎重,轻装上阵,打入匈奴腹地,用他们的。”
“正是。”林月瑶负手而立,“他们不是喜欢在凉州掠夺人与财吗?那我们便以牙还牙,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抢夺的滋味。”
言松恍然大悟,“妙啊,好一个以牙还牙。”
“可是,若匈奴大军回头援助,傅将军就带着两队骑兵,岂不是羊入虎口,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就需要商将军了。”林月瑶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商将军需要带领两万大军佯作进攻,吸引战力,牵制住那十万大军。”
商徵羽与傅明鹤相视一眼,“我尽力一试。”
傅明鹤采用了林月瑶的战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