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梁帝有些迟疑。
虽然冬衣之事有定北侯的责任,但那并非有意为之,至多有失察之罪。
虽然要惩戒,但不至于千刀万剐。
可还不等他开口,张定北倒是抢过话头。
“立便立,小子真才实学,有何惧哉?”
刷刷刷,笔走龙蛇之下,洋洋洒洒写出生死契。
随后,潇洒地拱拱手。
“陛下,小人去也,且听好消息!”
梁帝还有些错愕。
“张定北,你不需要准备一番?”
“大可不必,陛下且温上庆功酒,若是未能速胜,请剐小人便是!”
张定北说完,袍子一挥,摆出无比装逼的姿势。
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比他父亲还要霸气侧漏。
“啧啧,想不到一个纨绔,经过两年半的练习,就能如此。那其他皇子似乎也有希望……”
梁帝沉吟道……
底下的文官,则是不屑地撇撇嘴。
“真够狂的,以为自己是谁,还等酒温着回来。”
“哼,我看看他怎么死。”
“还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文士啊,虞宗南都没他狂!”
……
翰林院,门前广场。
虞宗南手下的书童和侍女,还在叫骂。
“还有谁?”
“偌大梁国连个应战的人也没有?”
“我看你们梁国也别叫天下文脉,叫天下文盲吧,哈哈哈!”
偏偏,翰林院大门紧闭,两个进出的人也没有。
边上倒是有一些围观的吃瓜群众,但他们同样抬不起头,只能低声议论着。
“让两个小厮压得抬不起头,书真是白读了。”
“只因太难,没听说嘛,连春风楼的头牌风菲儿都许下诺言,若是有人能打败虞宗南,她就打破卖艺不卖身的规矩,以身相许!”
“别说是她了,京城首富沈半城,都已经拿出赏银万两,不还是无人能胜?”
“唉,翰林院的侍读和供奉都白瞎,国子监的先生也战败,别人还能如何?”
“可惜新科状元袁浩出使西齐,他素有文名,或许还能一战……”
愁云惨淡,万马齐喑……
人们看不到半点取胜的希望。
“圣上有旨,张定北代表大梁出战,与南唐文士虞宗南,一决高下!”
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响彻广场。
“张定北是哪路文豪,不曾听过?”
“好像是定北侯府的三公子,那厮字都认不全!”
“他说自己偷偷努力两年半……”
“他娘的,努力个屁啊,别人是看书,他是看黄书!最多学点新姿势!”
“朝廷要干什么,是要嫌弃丢人还不够吗?”
吃瓜群众不看好,而冯向远派出的手下,还在推波助澜。
“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张定北就是祸害北境大军的人。”
“听说啊,他家不但祸害大军,还准备祸害百姓。”
“我知道,定北侯府督造军服,怕是他们也会在成衣和布匹上做手脚吧。”
“他娘的,做的都是生孩子没屁眼的倒灶事情,该死!”
哗啦,推波助澜的人,径直投出一枚臭鸡蛋。
随后,更是有砖头瓦块以及烂菜叶子飞来。
张定北眉头一皱,沉吟道。
“狗东西,不想让老子去比试啊。”
两世为人,他已经不是只会硬来的莽夫。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你们想蛊惑人心,那就等着反噬吧。”
于是,看看后面那些跟着看热闹的对头,嘴角露出冷笑。
接着,捡起烂菜叶,大吼一嗓子。
“各位,认错人了,我是看热闹的,后边那才是姓张的,哪有朝廷命官穿成我这样?
等会儿他肯定说不是,那是骗人的,千万不要停手!”
说着,带头扔了出去。
他虽然穿着王侯公子才穿的衣裳,但并非官服。
百姓自然不知道,毕竟张定北又不是到处贴海报的大网红。
他们只知道盲从。
于是……
后边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烂菜叶子就已经招呼上去。
“你们认错人了……”
“干什么,一群刁民!”
“快来人,给本官拦住他们!”
然而,百姓哪里肯听。
“呸,刚才那公子说得对,还在这装呢!”
“你他娘的穿着官服,你们不是,谁是?”
“别废话,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