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决定暗中观察,搜集证据,以便采取行动。
张定北给张九使个眼神,后者会意,上去攀谈起来。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关卡,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站在关卡前的差役,询问道。
“差爷,为何阻止流民东行。”
差役接过银子,随意地在手中掂掂,随后笑眯眯地将其收入囊中。
他打量一下张九,注意到那半白的胡须和身上散发出的沉稳气场,判断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便放下警惕。
“实不相瞒,上面有令,要我们把流民都留在祥符县地界,每留下一个人头,就算一份业绩。”
差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似乎十分自豪。
“人头?”张九心中一惊,脸色微变,他本能地联想到血腥的画面,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
差役看到张九的反应,连忙摆手笑道。
“别误会,别误会,咱们哪敢胡乱杀人。只是,流民留下的越多,县太爷给我们的赏银也就越多。”
“但流民多了,不是会给地方带来压力吗?”
张九不解地问道,他试图理解其中的逻辑。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差役神秘一笑,“县太爷能借此向上级申请更多的粮食,而这些粮食嘛,自然有大用处。”
“我听说粮食里掺着沙子,就算申请下来也没人要啊。”
张九继续追问,试图挖出更多内幕。
差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怕什么,沙子掺的粮食虽然不能直接吃,但是可以用来酿酒,而且酒卖出去,那可是大大的赚头!”
酿酒?
眼下确实有粮食酒,但更多的是果酒,毕竟粮食有时候不够吃。
县太爷真是打得好主意!
张九听完,心中五味杂陈。
他默默地退后几步,回去汇报。
张定北和张行正听完,顿时怒不可遏。
“难怪祥符县会要得多,咱们都掺沙子,他们还能贪!”
张行正气得就要暴走。
“走,去县城看看,我倒要看看,祥符县令是个什么货色!”
张定北忍着怒意,发出一声低吼。
正在他们通过关卡,要继续前行时。
来了一批换岗的队伍。
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头目看着张定北一行人,面露疑色。
“你们去祥符县干什么,怎么看着眼生?”
“差爷,我们是在祥符县做买卖的商人。”
张九笑着回答。
横肉头目听完,不屑道。
“买卖人?一帮臭运货的,关卡费十两!”
“什么?”
张行正一听,顿时怒火飙升,他哪里受过此等羞辱,怒目而视。
“咋的!想跟老子干?来人,围起来!”
他一声招呼,顿时一队差役围过来。
张定北见状,挥手示意张九。
“张九,给钱,莫要耽误行程。”
张九自然知道自家少侯爷的秉性。
狷狂如他能给钱,定然又要挖坑。
于是满脸堆笑地摸出银子。
“我家少爷不懂事,还请差爷行个方便!”
“妈拉个巴子,卖货的就是贱,不教训不知道厉害,还敢还嘴,给老子涨价,二十两!”
横肉头目一脸淫笑,要的钱越多,晚上喝花酒就更爽。
本来是窑姐儿的钱,说不定能睡到花魁!
张九忍着怒火,又掏出银子。
横肉头目掂掂,冷笑一声。
随手一翻,银子便消失在手中,熟练得很。
一看平时就没少收钱。
“过关费够了,来人,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夹带私货。”
“差爷,咱们都是老实商人,才没有带什么私货,您行行好……”
张九说着,又摸出一枚银子,悄悄塞进他手中。
一行人确实没带什么私货。
可若是搜查,说不得要查出老兵们的武器。
到时候,事发事小,暴露行踪事大。
说不得就要耽误张定北的事情。
“好好好,不用查了,还是你们懂事,闪开,放人!”
横肉头目随即换一副嘴脸,高兴得很。
又弄到手一枚,少说也有五两,还是他自己独吞的,多好!
嫖花魁又多了一份本钱!
只是,差役们刚刚闪开,远处又有一群骑手奔来。
骑马跑在前边的人,看着倒是颇为英俊,只是脸上有些发白,动作也颇为虚浮。
“卑职参见少爷!”
横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