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画出来的,千万不能被毁。
好在雨还没下大,她过去后雨只是打湿了窗沿。
只是她走到窗户边准备关窗时,不大但却猛烈的秋雨直接斜打在了她的脸上。
十月下旬的雨冷不到头昏脑涨的地步,反而恰恰能够凉的人脑子清醒,甚至疲倦都被冷冷的雨水一扫而空。
随后她关上窗户,走到了书桌前。
她没有去整理铺开在桌面上的稿子,而是愣了瞬秒后,从桌下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
把协议放在稿子之上,她盯着上面最大的一行字看了数秒,眼睛又泛了红。
但马上,她又在笔筒里拿出了一支中性笔和红印章。
宛若不堪负重的骆驼身上,终于多出了最后的一根稻草,突然之间她下了决心。
要离婚。
她本能写一手漂亮的楷体,但今次这名字写得不算好看,很多笔画都因手抖有些虚。
似乎这每一笔都是一把利刃,在切割心底对裴让的不舍。
但把名字签好,内心却又莫名冒出了一种激动。
像是赴死之前肾上腺素突然飙高。
拿着协议匆匆回到卧室,她就开始收拾行李。
……
这套婚房是公婆给的,一千多平的大平层,很是豪华,也很空。
行李箱的滚轮从地板走过都传出了不小的回声。
在裴让的书房找到他时,他人正在系睡袍带子,像是刚洗过澡。
联想到他之前说和段清梨开视频,伊桃心底又泛痛。
他一边洗澡一边和段清梨开的视频吗?
算了。
何必再纠结,她已决定要离。
而裴让看到伊桃后,眸内闪过了一抹诧愕。
较昨夜不同,伊桃换了一身中性风的黑色冲锋衣套装,遮盖了她窈窕的身材,不仅手里推着行李箱,身上还背了一个很大的帆布包。
一看就是要出远门。
男人长眸眯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伊桃垂眸,拉开身上的帆布包,拿出签好的离婚协议,“现在民政局上班了,协议我签好了,去离婚吧,或者你也可以叫上段清梨,无缝衔接的和她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