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宝宝”,写在了她的画板上,橡皮上,素描纸上,还有冰箱,衣柜,甚至是厨房水电旁的便利贴上。
——宝宝,新画具全了,好好努力,等着你当大画家,给我争光。(得意脸。)
——宝宝,水果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定要晾一会儿再吃,(凶巴巴脸。)
——给你买了件新衣服,晚上我搬砖回来,你懂得。(色色脸。)
——宝宝,煤气一定要检查关没有关,插座也一定要关。(戴眼镜严肃脸。)
她可以舍弃后来冷漠决绝的裴让。
但她此生。
都不会遗忘过去的裴让。
阿让,你能不能回来。
四年前的阿让,你能不能回来。
“只要你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回来,我就,我就咬咬牙,敞开双臂,欢迎你回来……”
她就,冒着被再次伤害的风险,勇敢一次,妥协一次。
可裴让没懂这话的真正意思,他轻抚她的脊背,“我回来了啊,这不是在你身边么。”
“如果……”
他想说,如果下次他再出国,我带着你。
可话没有说出去,是他突然想起了外婆。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人康复的更慢,今年,他应该不会再出国了。
“没有如果了,”他改了口,“我不会走了。”
话到此,他把她的脸抬起来,双手又捧住她因难过变得红扑扑的脸,“宝宝,你欢迎我吧……”
他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眸内噙泪,却又努力露出笑意,“就像过去那样,可可爱爱的说……”
话到此,他声音凹成了他记忆里,深爱的女人撒娇时的小夹子音,“说,老公,欢迎回家。”
“好不好,伊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