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伊桃的瞳仁骤然紧缩,一股气梗在嗓子眼,舌头都瞬间绷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楚芸儿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刚有狐疑,楚芸儿就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这都是我和他上床的时候他主动说的, 你知道他在我面前,骂你骂的多脏吗?”
“他还说,要不是因为你妈用心脏救了他爸的命,他都不会和你结这个婚……”
说完,楚芸儿撤回身子,重新坐回椅子上,剧烈的抽泣着哭着。
伊桃突然如雕塑一般,愣怔在原地,眼底的光熄了。
“桃桃!”
裴让突然叫了她一声,伊桃身子猛打了个激灵,转过个身。
裴让神色凝重的站在不远处,两人对上视线时,裴让温柔道,“过来,等心理医生来了,再问她。”
伊桃脑子突然有点乱,她潜意识里觉得楚芸儿应该和裴让没关系,可是楚芸儿说的那些话,也的确是只有她和裴让才知道的秘密。
尤其是在床上那些私密的事儿,她的确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楚芸儿就算有精神病,但这些,并不是纯靠幻想就能胡说出来的。
胃部就像着凉似的,憋出了一团透心凉的气,上不来下不去,在心脏周围搅啊搅,难受的要命。
她脑袋也逐渐变得沉重,双腿凭借平时的肌肉记忆,朝裴让迈开了脚步。
耳边又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人家老婆面前开大,楚芸儿不会真疯了吧?”
“可那是楚芸儿呢,刚上大学就开始当主演的天赋型演员,如果不是真被逼的无路可走了,又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自毁前程!”
“我感觉是真的,就看之前那些塌房的艺人,你们不觉得,越觉得离谱的,反而最后都成了真的吗?”
这话入耳,伊桃的双腿突然也失了力,一个不慎平底摔倒了。
裴让眸子一紧,赶紧朝她跑来,“桃桃!”
季悬也起身紧跟。
但他没有去询问伊桃的情况,而是错开已经把伊桃抱在怀里的裴让,走到楚芸儿身边,一把薅住她的领口,把她提溜着站了起来。
众人看的瞠目结舌时,季悬阴鸷的眸子冰冷可怕,“你他妈和伊桃说什么了?”
他的声音小,但楚芸儿就喊叫道,恨不得整个度假村的人都听见:“季悬,你也要装吗?你应该也巴不得伊桃和裴让离婚吧?”
“当初我羡慕嫉妒伊桃能做他妻子的时候,悄悄抽时间跟踪过她,然后我竟然看见,你和伊桃,你们……”
话到此,楚芸儿咯咯狂笑。
正抱着伊桃走了两步的裴让,闻言顿住了脚步,而伊桃呆滞在他怀里,脑海里还都是楚芸儿单独对她说的那些话,以至于听不进去其他的声音。
季悬彻底被激怒,手又用力:“你踏马胡说八道什么!”
“哪有胡说八道,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和伊桃在跑车里接吻,我看见了!”
这话自然是楚芸儿胡说八道,说跑车,也是因为都知道季悬作为赛车手,喜欢超跑。
可裴让的眸子一怔,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季悬带走伊桃的那个凌晨。
季悬仗着他开车技术不如他,故意甩开了他。
裴让的喉结滚动,眼底涌上了浓稠的震惊和打击。
季悬的情绪是彻底上头,他气的朝楚芸儿直接扇了个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至极,当即楚芸儿的耳朵和嘴巴都出血了。
季悬把她扔在地上,“放你妈的屁,说,是哪个畜生让你这么说的!”
楚芸儿在地上翻了个身,踉跄起身,拿起一个凳子就朝季悬砸了去!
之前一心震惊吃瓜的其他人这才起身跑开,生怕自己被砸到。
楚芸儿又大喊:“人渣,都是人渣!”
季悬被砸到手臂,疼的朝后退了一步,“你他妈给老子说实话!”
楚芸儿又拿起凳子往季悬那边砸,砸就往前面狂奔,并继续大喊,“季悬你也是优越感极强的人,怎么可能当一个有夫之妇的舔狗,你不是想当男小三,你是早就当了!”
“你们之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巨大的罗生门!”
楚芸儿好像真的精神病发作了,狂笑的哭喊,朝湖边跑去。
而“罗生门”三个字,却让伊桃骤然回过神,突然之间浑身发抖。
真的是罗生门。
每个人都各执一词,一句或多句话,只要带着“刀子”,不需要什么证明,就能轻易的诛心。
把本来明媚的心情和幸福,瞬间打入黑暗沉闷的地狱。
然后。
开始迷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开始怀疑,谁怕愧对良心,而掏心掏肺,谁又打着纯良或有情意的幌子,在谎言之下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