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骨用力一咽,心脏骤然失速,“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让先是更森冷的看了眼林轻白,然后摆出好似还是她男人的态度来说,“过来。”
伊桃下意识就朝他走了过去。
等到了他跟前,她才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干嘛那么听他的。
便又往后退了一步,“你来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的?”
看她竟然还往后退了,裴让直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给我过来!”
“你现在没资格这样和我说话!”伊桃又用力挣脱开。
刚才裴让握她的手握的很用力,手腕瞬间就红了。
林轻白见此,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伊桃面前,并时厉声道:“干什么!”
纵然在裴让心里,他觉得自己现在和伊桃离婚是有各种的苦衷,他们并不算真正的分开,但在林轻白这样的外人来看,他就是一个和伊桃已经毫无关系的前夫了。
而林轻白一出手,让裴让的怒意迅速爆发。
他刚才让伊桃到他身边,只是想单独问问她,她身边的男人是什么人,两人是什么关系。
纵然看见了他们同撑一把伞,但如今已经得知她过去没有背叛自己的真相,他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心里其实在想, 还是别胡思乱想,去听听她怎样说。
结果,现在。
林轻白站了出来。
裴让的胸膛用力收张,瞳仁紧缩成一个漆点,怒不可遏的凝视伊桃,“他是谁!”
伊桃唇立马紧抿,又下意识的往林轻白身边靠了一下。
裴让一生气,就会让她马上想起之前他掐她脖子的样子。
她是真的害怕。
但她又不愿被外人看出她的卑微,没有人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在感情里有多狼狈,显得就像一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如此,她语气冷漠的怼了裴让一句,“你现在是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裴让的眼睛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逐渐显露,抬起指着伊桃鼻头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你……”
“我什么我!”伊桃怕他生气的样子,但内心深处,也释怀不了顾眠出现的那一天,他所说的话,她语调更加拔高,“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前夫对我少一些关注,去和你的白月光好好过日子去吧!”
“求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说完,她不给裴让反应的时间,伸手拽住林轻白的袖管,就赶紧转过了身。
此时此刻, 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悲哀,毕竟她和裴让曾经那么好。
但这悲哀里,又有另一种感觉。
好爽啊。
她现在依旧放不下过去的那个对她好的阿让,亦放不下她那四年付出全部的爱情。
可裴让后来说,她是替代品。
那她现在,痛恨他。
悲哀和爽感纠结,是一种无比痛苦的情绪。
她往前走时,眼泪没控制住掉了出来。
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又极为痛快。
然后她这模样落在林轻白这个外人眼里,只觉得她尤其的可怜。
分开还咄咄逼人的那一个,一定是感情里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若是没受委屈,现在应该是为自己找补,应该是心虚,不该是发泄后的痛快。
而裴让纵然肩膀都开始颤抖,却没有继续追上来。
他转过身大步往餐厅外走去,步子迈的很大,身上那件没有拉起拉链的短款皮夹克的衣摆晃动的幅度很大。
等走到楼梯拐角,那光线最暗的地方,他站住脚步,头垂下,抬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用力擦了下双眼的眼角,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周回,把这家餐厅买下来。”
……
伊桃把被裴让影响的情绪整理好才进的包厢,但还是被秦斯年一眼看了出来:“小桃,你怎么了?”
看到秦斯年,伊桃的眉心一蹙,唇也用力抿着,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吸了吸鼻子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接而她一张口,声音就哽咽了,“刚才碰见裴让了……”
秦斯年登时心中一紧,“他怎么你了?”
“没怎么。”伊桃低着头,“就是心里堵,他哪来的脸,都和我离婚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且,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璨儿把一杯奶茶悄悄推到了她面前。
秦斯年也抽了纸给她,温声说,“抱歉小桃,裴让会来这里,是我告诉他的。他说有些东西需要交到你本人手上。”
伊桃一抬眼,忍着眼里的泪,笑了一声,“真是好借口。”
秦斯年长眉一敛,“意思是他诓了我?”
“嗯。”伊桃点头,“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