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会意,转身离去。
慕天晴眼神微冷,她没想到权劲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今天这种场合,居然不请自来!
他是不是觉得慕家会为了维护颜面,放他进来?
这样,他就可以施展他惯用的伎俩,颠倒黑白,反客为主?
可他想错了!
她慕天晴这辈子已经不再软弱!父亲和瑶姨也都不是那种在意虚名之人,看不惯的人,说破天,也要赶出去!
顾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酒店楼下,路虎车里坐着的男人已经等得有些烦躁,他指尖夹着烟,手里拿着的竟也是一个绒面的戒指盒子。
盒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对婚戒。
隐婚两年,权劲不曾为慕天晴买过婚戒,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绊,只有那盖了民政局钢印的一纸婚书。
从前权劲一直觉得,这段婚姻很碍眼,那个女人横亘在他和依依之间,就像一根刺,可偏偏这根刺是他亲手扎进肉里的,他不能拔,一拔就会痛。
如今也一样,这根刺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怎么会让她如愿?
这对婚戒,是一周前准备的,当慕天晴将他们的婚房推成一片废墟时,权劲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那就是,他必须拴住她!
等了很久,酒店大堂内终于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权劲赶紧下车迎上去,没走几步,就看见林岩将附近一个收垃圾的阿姨叫到跟前,然后将权劲刚才递交的礼品给了对方。
权劲脸色顿时阴黑至极,“站住!”
林岩转过身,看了权劲一眼,笑道,“权总,我还以为您走了呢,想着刚好省一桩事,您瞧,您这样,我是撵你走好呢,还是晾着你好呢?”
权劲胸脯剧烈起伏,被林岩这番轻浮的话气得不轻,他并不蠢,林岩这般态度,显然是慕天晴授意的。
慕天晴,你够狠!
当真连今天这样的场合,都不愿留我几分薄面!
他捏紧了拳心,寒声道,“上去告诉你家慕大小姐,就说她的丈夫在楼下会一直等她,等到她出现为止。”
林岩啧了一声,觉得有点棘手。
这权总真是个犟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行,那你等着吧,宴会才刚开席,结束差不多得两三个小时了。”
林岩撇撇嘴,转身上楼,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慕小姐已婚这件事可大可小。
权总若闹得太难看,唯恐对慕家不利。
林岩回到宴厅时,慕天晴刚敬完一圈酒。
“慕小姐,不好了!”
他匆匆忙忙将情况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权总不肯走,说要一直等到您出来为止。”
慕天晴皱眉,心里很烦躁!
但是今天这种场合,顾家和权柔已经闹过一次,如果权劲再来砸场子,慕家日后在海市可能会树敌颇多,思来想去,她还是闭了闭眼,“罢了,多带几个人手,你陪我再跑一趟。”
“好嘞!”
十分钟后,林岩推着轮椅上的慕天晴来到酒店大厅。
权劲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头埋得很低,手里摆弄着那只锦盒出神,听见动静,他缓缓抬起头,看见了轮椅上的女孩。
一周不见,女孩似乎又养圆润了些许,脸上的白纱摘了,也没戴墨镜,精致清丽的五官,连发丝都梳得那样唯美。
她漆黑的眸子透着光,神色淡淡地看向他,语气漠然,“听说,你找我?”
权劲抿唇,下颌线绷得很紧,今天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放低姿态的准备。
慕家家大业大,慕天晴又是慕明洲的掌上明珠,可以说是昔日的麻雀纵身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
以前那种态度对她,是行不通的了。
“你把我送你的礼物扔了?”权劲站起身,抬脚朝慕天晴走来,冷着脸,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慕天晴坐姿端正,脖颈和脊背绷得笔直,她仰起脸,冷冷道,“权总,你我之间就别白费力气演戏了,你知道的,我们不是送礼物的关系。”
权劲深吸气,平复情绪,露出一抹僵硬虚假的笑容,“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互送礼物不是很正常么?还有,今日既然是你回归慕家的庆祝宴,你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天晴,你心里,当真一点也没有我了吗?”
慕天晴有点吃惊,下意识反感的皱眉,疑惑不定地看着权劲。
这个眼高于顶,骄傲自大的男人,怎么突然改变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