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听白脸色冷沉了几分,外面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他们一行人围在篝火旁。
下属在帮忙拿瓦斯炉煮着香喷喷的食物。
火光照印在墨少钦的脸上,这一刻,权听白竟然觉得这小子此刻的神情和当年的墨沣如出一辙。
他纵横江湖半生,从来我行我素,说他冷血也好自私也罢,这辈子,所有的柔情和耐心都给了时音母子俩人。
当初手下人质疑过少钦的身份,可权听白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他看过少钦的身份证,出生日期完全对得上。
阿音跳海的时候,孕肚已经很明显,大约是怀胎六月,少钦是四个月后出生的,除了是他权听白的骨肉,还能是谁的?
这么多年,权听白知道少钦对自己充满了恨意,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仁慈,手下留情,甚至为了弥补遗憾,当年在他15岁沦为孤儿,接手墨氏的时候,还暗中帮他扫清了不少障碍。
他从前觉得这孩子和自己不亲很正常,毕竟从小在墨沣膝下长大,对墨沣有那么一丝孺慕之情是能理解的。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墨沣对少钦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变得那么像墨沣了?
“我不想听你说教。”
权听白靠在躺椅上,闭上眼睛。
墨少钦讽刺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回到了帐篷。
慕天晴也跟着起身,和他一起回去了。
他们的帐篷很大,慕天晴将从山脚下背上来的床铺拿出来铺开,墨少钦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沉声道,“还是我来吧。”
慕天晴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感觉到他的情绪,忍不住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肢。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这种时候,也许无声的陪伴才是最合适的。
就像当初在新罗的时候,表哥被洛依依害死,她复仇的那个晚上。
墨少钦也是这样无声地陪在她的身旁。
那时她便觉得,只要有他在,她便可以什么都不怕。
墨少钦将床铺铺好,转身在慕天晴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我没事。”
他宽慰地说。
他有没有事,慕天晴能看不出来吗?
从海市出发,这一路上与权听白同行,他就一直在隐忍。
慕天晴清楚那种感觉,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手刃对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权听白也是她的仇人,害死了她妈妈。
但论起仇恨来,墨少钦对那人的仇恨会更复杂一点,不但被对方灭了全家,还要被迫认贼作父。
慕天晴道,“少钦哥哥,你就当外头那东西是个屁,一团臭气,理他干嘛?我们的目的马上就能达成了,相比于这些,外面那个倒胃口的家伙,根本不足为题。”
墨少钦闻言会心一笑,女孩的这种精神胜利法,竟然真的有安慰到他,想到应乘风那边的动作,墨少钦浮躁的心情平复了下去。
他勾起女孩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原本只是蜻蜓点水,但很快就星火燎原,帐篷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
两人吻了很久,终究还是难舍难分地放过了彼此。
虽然墨少钦的身体反应十分强烈,慕天晴也被他亲得动了情,但毕竟环境有限,两人如今已经是夫妻。
不差这一时半刻。
墨少钦紧紧地握住了女孩的手,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仿佛可以一直牵着这只手,直到地老天荒。
帐篷里的灯光熄灭,两人早早地休息了。
外面暴风雪下个没停。
大约到了凌晨十分,帐篷外面传来一阵沙沙声,有什么东西试图钻进来。
墨少钦的觉本就很浅,几乎是外面刚传来动静,就睁开了眼睛,他伸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女孩,将人叫醒。
慕天晴哼唧一声,睁开朦胧睡眼,转头看向男人,正要起身开灯,突然被墨少钦一把拉进怀里,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巴。
慕天晴经此一吓,彻底清醒了,外头雪光照的一片白昼,隐隐绰绰间,能看见一只只四脚动物在帐篷外面徘徊。
这是……
狼?
慕天晴深吸气,平复住心头的紧张,用手语询问墨少钦:【外面是狼?】
墨少钦神色凝重,低头看着她比划的手势,默默点头。
慕天晴继续问:【防身武器带了吗?有枪吗?】
墨少钦缓缓松开她的嘴巴,手语:【外面不止一匹狼,我只有一把枪,先按兵不动。】
黑暗中,慕天晴用力点头。
外面的狼群在帐篷外面刨了半天,因为帐篷质量很好,加上四面全都拉上了拉链,不留缝隙,几匹狼扒拉了半天,没进展,就去其他帐篷了。
慕天晴心悬着,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