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亮了,众人收拾好帐篷,准备继续登顶。
权听白休息了几个小时,已经恢复了精力,拿起登山杖,在助理的搀扶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一行人爬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正午才爬到雪山山顶。
此时海拔已经达到4000多米,众人站在山顶上,看着脚下的云层,还有绵延的山脉,无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权听白拿出了一路守护的那个瓷瓶,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蒙,“阿音,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安家。”
保镖们已经凿好了墓室,权听白念念不舍地将玻璃瓶放进一个精美的骨灰匣子里,亲自埋葬。
等将土填平,众人把提前带来的墓碑竖了起来。
一切都办完之后,权听白才终于安心地昏迷过去。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秦助理干净安排大家护送权听白下山。
墨少钦站在墓碑前,静静看着那片土地。
当年一场大火,带走了父母的生命,是墨少钦亲手将父亲和母亲合葬,只是没有想到,权听白竟然偷走了一部分骨灰,还找了游方术士,做了那么恶毒的法事。
虽然墨少钦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就当是给自己的心理安慰也好,用这种方法,破了当初的诅咒,母亲的亡灵是否就真的自由了?
一双手臂从身后拥住了他,墨少钦回过神,发现是天晴在看着他,女孩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之色。
墨少钦将女孩拉入怀里紧紧地搂住,他什么也没说,慕天晴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彼此,仿佛成了对方在这世上唯一的支柱。
等到前方护送权听白下山的队伍快要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墨少钦和慕天晴才跟上去,下山的路比上山要好走。
一直到晚上7点钟,众人抵达了山脚下。
褚四爬半路就和墨少钦汇合了,他将山下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墨少钦:“我们的伤员都已经送去医院救治,应助理也赶来把容小姐接走了。”
慕天晴听完松了口气,“让冰夏在应乘风那里呆久一些,暂时就别回容家了。”
褚四点点头。
山脚下的诊所,权听白躺在病床上,打了破伤风的针和消炎退烧药,但是小诊所里没有狂犬疫苗。
医生建议赶紧送到附近大点的医院里去接种疫苗,再晚就来不及了。
秦助理又赶紧安排车子将权听白转移。
到了大医院,权听白接种了疫苗,舟车劳顿,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一直陷入昏迷,没有醒过来。
秦助理从icu出来的时候,撞见了走廊上的墨少钦和慕天晴。
他对这两人一直抱有很深的敌意,四爷就是被这两个人给害成现在这样的。
原本四爷老当益壮,五十出头保养得依旧像三十几岁,自从回到夏国,见着这两个人,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疯癫,做出的很多事情,都令秦助理不理解。
秦助理今年也已经有48了,他从15岁就跟着权听白走南闯北,见证了四爷的一生,以前的四爷不是这样的,即使对时音有执念,却也不会疯癫至此。
在他眼里,权利、金钱、财富,这些东西远比女人重要。
可看看四爷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妥妥的一个老疯子!
从前他们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走私白粉的时候,那么多兄弟染上毒瘾,四爷愣是一次都没有碰过。
现在明知道那些药有致幻性,却上赶着找配方!
四爷真是魔障了。
偏偏秦助理还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他。
“哼!四爷昏迷不醒,你们满意了?现在容冰夏小姐已经被你们转移,你们都没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了,还赖着不走干什么?”
秦助理一副赶人的架势。
“我们这不也是担心四爷的安危么?”慕天晴很客气,彬彬有礼。
秦助理反倒被她这四两拨千斤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他冷笑一声,“担心四爷的安危?你们不盼着四爷出事就是良善了!请你们现在立刻滚出去!否则我叫人了!”
褚四脸色一沉,正要说什么,却被慕天晴伸手拦住,慕天晴笑着道,“少钦哥哥可是四爷的儿子,是四爷唯一认可的血脉,父亲生病,儿子当然该守在床前,这个就叫做养老送终。”
送终?
听见这个词,秦助理更加火冒三丈,死死瞪着慕天晴,“你们要真有这份孝心就好了,四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墨先生对四爷一直成见颇深,依我看也不是诚心实意要孝敬四爷的。四爷也不止你这一个儿子,养老送终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权少来吧。”
慕天晴知道秦助理口中所说的权少,指的是权劲。
说起来,权劲虽然姓权,也是权听白唯一一个婚生子,但实际上,权听白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