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晴怕直接问,反而触及冰夏内心的敏感,为了搞清楚情况,她索性留应乘风在家里吃晚饭。
应乘风当然不同意,“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晚饭就算了吧?待会儿老墨下班回来,发现我赖在这里不走,岂不是当着他面告诉他,我偷懒翘班?”
“你也说了,我现在怀孕,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送来的这个燕窝,到底品质过不过关,我吃了会不会拉肚子不舒服,难道不需要观察吗?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你在这儿观察两小时,也到五点钟了,再过一小时就是饭点,你既然来了我慕家,就是客,哪有饭点上赶客的道理?”
应乘风说不过她,撇撇嘴,想着反正是美人儿要求的,光明正大翘班,不翘白不翘。
老墨就是看到了,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孕妇最大!
应乘风瞬间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终于也能在老墨面前硬气一回了。
“行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天晴说,“你陪冰夏下楼坐会儿,我眯一会儿,到饭点叫我。”
应乘风点头,“行啊。”
慕天晴看向一旁的容冰夏,问,“冰夏,你替我招待一下应助理,可以吗?”
容冰夏放下手里的书,起来穿上家居的拖鞋,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应乘风见状也跟了出去。
走出卧室,应乘风一改刚才的痞气,亦步亦趋跟随在容冰夏身后,目光锁在女孩的后背,薄唇紧抿着,明显也似有了心事。
佣人吴妈见两人从楼上下来,热情招呼,“应助理,刚才大小姐交代过了,晚上留您在这儿吃晚餐,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应乘风有点心不在焉,心思都在容冰夏身上,随口应道,“没有忌口,阿姨您做什么,我吃什么。”
吴妈被应乘风哄得满心欢喜,突然,吴妈大叫一声,“哎呦!等一下!你们两别往前走了,头顶上那个吊灯好像要断了,别砸到人!”
因为事发突然,吴妈一时慌了神,见容冰夏压根没看见她说话,还自顾自往吊灯方向走,吓得呆住了,一边想要阻止,一边又想出去喊人来修理,结果脑子宕机,一时不知该先做哪样。
应乘风猛然抬头看向头顶,发现前面悬着的吊灯果然摇摇欲坠,而容冰夏根本没注意到。
她因为听力障碍,但凡别人说话时,不看着对方的脸,便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可是吴妈动静这么大,她怎么还会注意不到?
“容冰夏!”
应乘风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
容冰夏此刻正在走神,她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似有一道犀利的视线盯着她,下一秒,手臂被人用力攥住,狠狠朝后一带。
容冰夏险些没有站稳,摔进应乘风怀里,她惊恐万分地抬起头,就对上男人那张盛怒的脸,下一秒,脚底一震,脚踝处传来刺痛的感觉。
她僵硬地杵在原地,看着应乘风怒气冲冲的表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等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脚踝处的刺痛更加明显了。
低头望去,才发现脚边咫尺的距离,躺着一个四分五裂的水晶灯具,碎片飞溅到她裸露的小腿上,有几个深深扎进了肉里。
她痛得眉头一皱,眼圈不由泛红。
应乘风显然也察觉到她受伤了,连忙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客厅沙发处走去。
“拿药箱来。”
应乘风对一旁道。
吴妈都被刚才那一幕吓破胆了,慌慌张张找来药箱,应乘风皱着眉头,蹲在容冰夏跟前,替她把脚踝处的碎玻璃渣用镊子弄干净,然后涂了碘伏,裹上纱布。
楼上慕天晴听见动静下来查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冰夏,你还好吧?”
应乘风道,“吊灯断了,砸下来,碎片扎进了她小腿上,流了很多血,看样子,差一点点割到小腿动脉上去。”
“哎呦,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吴妈拍着胸口,感叹道,“这老宅子里很多东西都老化了,前天发现这吊灯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去报修了,电工师傅不当回事,幸好没砸到人,不然不得出人命?”
慕天晴道,“赶紧派人打扫,别让玻璃渣子再扎到人。”
“是是是。”
吴妈连忙去忙活。
慕天晴朝容冰夏比划手语:【怎么样?伤得还好吗?】
容冰夏摇摇头,手语:【我没事,幸好应助理及时拉住了我。】
应乘风脸色沉了沉,没说话。
慕天晴见危机解除了,现场也被打扫干净,才松下一口气,“应助理,麻烦你照看一下冰夏。”
“应该的。”
应乘风道,“刚才也怪我,没有更及时地拉开她,不然她不会受伤。”
慕天晴安慰了应乘风几句,拍拍他肩膀,就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