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歪着头,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周艾轩则完全是看热闹的眼神,反倒是撑着脖子,好奇的看着众人忙进忙去。
这些繁琐细节的事情,他以前从未见过。
突然,他开口问了一句:“阿娘,她们房里怎么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没有?”
李莲花一眼看来,眼神都变了:……为什么?还用问?
因为你们是妾室啊!
金镶玉摸了摸儿子的头,懒洋洋的开口道:“不着急,这些事情,大娘子都会安排的。 ”
李莲花的眼神再次一震:……这是,当面跟姜青芷要人了?
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她看了眼姜青芷。
姜青芷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也或许是身子不爽利,没心思和精力管这些多余的事情。
她沉吟之后,立即抬眸,不动声色的笑道:“怎么,金姨娘的房里还没送人吗?可我怎么听说,徐管家昨晚上就安排人手过去了?”
金镶玉不屑的叱了声,悄然翻了个白眼:“也就送了三个丫头两个婆子,加上我们原有的,也不过才九个人而已。”
“金姨娘,你大概还不知道国公府的规矩吧?”李莲花定定道:“府里的奴婢份额是有一定数额的,主母女使不过十五数,其中丫头十个,嬷嬷五个,姨娘女使则是五个人头数,三个丫头,两个嬷嬷。”
这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就是说的金镶玉的女使配给已经符合标准,不可能再给她分配人手了。
“主母十五?”金镶玉立即转头看向四周,冷笑:“李姨娘,你怕是不识数吧?这屋里的女使都不止十五个了,院子里咱们看到的,最少得有三十多个吧?再加上那些没看到的……还十五数呢,我看五十都不止!”
“咳咳。”姜青芷突然又咳嗽起来,吃力的拍了拍身前的册子。
润喜将册子捧起来,放到李莲花和金镶玉面前。
“李姨娘,金姨娘,这是最近国公府的收支账册,这两册是入账,这四册是开支,我家大娘子接手国公府的日子并不长,所以那些旧账都做了标记,以朱砂红线为线,后面的才是近些日子的收支。”
她打开账册,将收支比指给两人看。
李莲花只是打了一眼便笑道:“大娘子,我读书少,不识字,这些东西给我我也看不懂,还是劳烦金姨娘辛苦些,这每日记账的差事便交由金姨娘吧。”
金镶玉倒是不客气,拿过账册翻了几页,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帐……”
好乱啊!
她一点都没看懂。
她穿越前,就是个坐办公室的小文员,做个文档归纳什么的还行,可这种账本真是第一次见。
金镶玉哪里知道,所有大户人家的女子,尤其是嫡长女,从小除了读书习字,品茶插花之外,做账也是很重要的学习。
因为她们未来的婚约肯定是要和宗族世家联姻的,也势必会是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身为掌家人,收入支取都需要归纳记账,只有账目清楚才能打理一大家子的生活开支。
所以,即便姜青芷从小没有亲娘眷顾,也会被安排着学习这些最基本的女课。
再加上时代不同的记账方式,所以这些账本的记录方式,金镶玉是一点都没看懂。
李莲花观察着金镶玉的神色,似笑非笑:“金姨娘,你莫非也不懂?”
“谁说的?我怎么会不懂?”金镶玉浑身上下,嘴嘴硬。
她怎么能让人发现她看不懂账本?
再说了,即便她现在看不懂,家里不还是有周煊元吗?
即便是临时抱佛脚,现教现学,她也能懂!
她就不信,她一个现代人的思维,会学不会这些糟粕旧账!
“既然金姨娘懂,那就最好了,”姜青芷低垂着长睫,将金镶玉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又咳嗽了两声,气若游丝道:“李姨娘不会做账,那就负责帮衬着金姨娘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只是金姨娘要多辛苦些。”
“没问题,我会让你们都看到,什么叫一手烂牌打出王炸!”
“……”
果然,姜青芷和李莲花面面相觑。
她们都是懂得打桥牌胡牌的,可王炸是个什么?
竹枝端了药盏进来,行了礼:“大娘子,该吃药了!”
润喜立即道:“两位姨娘,我家大娘子需用药了,两位且稍坐片刻。”
李莲花识趣起身:“大娘子身子虚弱,得静养,我们也是累挺了娘子半日,就不叨扰,先走了。”
“等一下,我的事情还没完呢,”金镶玉抓过周艾轩,推到姜青芷面前:“煊元说,想要艾轩去族里的学堂上学。”
“应该的,我昨天也是想过这件事了,”姜青芷喘息着,倦怠的抬眸,抬手唤过周艾轩,勉强笑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