檠皇扯了扯嘴角,似乎并不意外宋锦澜猜得准自己的心思。
“朕听说,穆亲王为了一个奴隶,对自己的王妃大发雷霆,还让其禁足了整整半个月,可有此事?”檠皇只是讪然一笑,试问道。
“陛下都已经将此事打听清楚了,又何必要再次向臣弟确认?”宋锦澜抬手,想要去拿不远处的药瓶,却被对方率先按住了。
檠皇开口提醒道:“这王妃,毕竟是皇后的亲妹妹,更是施丞相最宝贝的小女儿,朕就是想同皇弟提个醒,做任何事,必须要有个度才是。”
“可别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下人,伤了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和气。”
毕竟若是因为一个下人,得罪了施丞相,宋锦澜在这朝廷上,可就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多谢皇兄提醒,臣弟的家务事,臣弟心中已有分寸,就不劳皇兄多关心了。”宋锦澜拿到了瓷瓶,起身拱手道。
“臣弟告退!”
“杜松,穆亲王是不是在暗示朕……管得太多了?”檠皇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随口问了句。
“这……奴才不敢妄言。”杜松替自己捏了把汗。
“朕恕你无罪,你怕什么?”
“奴才认为,这穆亲王殿下还不敢说陛下您的不是。毕竟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您给的。”
“况且,穆亲王的性命还握在陛下手中,奴才觉得,穆亲王不敢造次。”
翅膀再硬,也有会被折断的一天。杜松暗示道:“陛下,这脱缰的马儿要是不听主人的话,等待它的恐怕只有一死。更何况是人呢?”
驯服一匹烈马,还要花足了心思,更何况是宋锦澜这个心思深沉,让人难以捉摸猜透的人?
王府大门口,一辆马车在外停了下来。
施月薇入了府,便瞧见正厅已然等候多时的宋锦澜。
“妾身参见殿下。”施月薇微微福身行礼。
“五日后,南疆公主连同南疆使团将会到访京都,你身为穆亲王妃,理应随本王一同出席宴会。”
宋锦澜提醒道:“介时,王妃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可别做出什么有损王府颜面的事。”
“殿下所言,妾身记住了。”施月薇心中就算知道宋锦澜这是在暗示她,不要再做出之前那些出格的事,也不敢有所表露。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交代,妾身便退下了。”
宋锦澜只是摆了摆手。
“王妃今日入宫去了皇后宫中,殿下没想质问一下王妃同施皇后说了些什么吗?”看着已然远去的身影,于赫不免提醒道。
“有的事,施皇后就算知晓,也未必能插手……”
就算施月薇是安插在府中的眼线,可在外人看来,做了出格的事,罚个禁足,也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
“她的伤势如何了?”宋锦澜突然问道。
“殿下既然关心萧姑娘的伤势,何不亲自前去见见?”于赫大胆问道。
“本王不去,她说不定伤势恢复得更快……”毕竟只要他们二人一见面,萧菀韵都不会给自己好脸色,怎么会愿意见到他?
“萧姑娘伤势已大好,殿下无需忧心。”于赫回应道。
芙蕖院内。
萧菀韵立于院门外,发现院外的下人突然变得忙碌起来,朝着倚月居的方向搬着两大箱子东西……
“姑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拂烟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好似寻了她人好一会儿的模样,问道。
“前院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拂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奴婢听其他下人说,好像是过两日南疆使团要到访京都,陛下下令让殿下负责此次的接待宴。这宴会王妃也是要出席的,自是要做些准备了。”拂烟解释道。
“奴婢打听过了,那两大箱全是出席盛宴的衣裳,王妃至于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吗?”海棠的声音也从旁响起,吐槽道。
“要奴婢看,王妃这分明就是在炫耀。要是姑娘能出去,光鲜亮丽怎么可能只让王妃一个人占了去……”
“……”萧菀韵眼眸微垂,对啊,她连出这个王府都出不了。
“海棠,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吧。”拂烟拉了拉海棠的胳膊,低声提醒道。
海棠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口直心快,忽略了萧菀韵的感受。
“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嘴……有时候就控制不住。”海棠连忙认错。
而另一头的单泠鸢,却恰巧刚好看到萧菀韵转头朝内走去。
“主子,那不是萧姑娘吗?”喜儿突然道。
“鲜少看见她露面,今天竟瞧见了。王妃如此大张旗鼓,不就是向那萧姑娘炫耀一番吗?”
“主子您又何曾不是……老爷那边一直催得紧,可如今,殿下连主子您这小院都未曾踏足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