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忧行至主帐,里头三三两两的军卫司马正结束商议,结伴出来,见到林无忧,拱手作揖十分有礼。
她一一回礼,却不见萧六儿的身影。
“忧儿。”
李郢承掀开帘帐,看着林无忧等在帐外,心中了然。
“萧都督刚入军营,今夜我让房乔带他和裴都督去近处夜训,你怕是等不到他了。”
林无忧诧异,她看着李郢承道:“入营的第一日,就要夜训吗?”
李郢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夫人,问她:“夫人,心疼了?”
林无忧耸耸肩,坦然的说:“心疼倒不至于,只是和阿丙多日未见,本想好好叙叙旧……”
李郢承上前牵住她,口中道:“你我夫妻也一日未见,是该好好回房叙旧,说道说道了。”
林无忧被李郢承牵住,一路跟在后头回到营帐,直到看清李郢承脸上的醋意,她才知道对面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竟然在闹脾气!
“你在……吃醋?”林无忧忍住不笑。
“我的旧伤有些疼,劳烦夫人帮我上药。”李郢承不回答,反而自己脱去铠甲,将腿上旧疾大大方方的展示给林无忧。
“此处是否有些感染?”李郢承眸色淡淡,仿佛真的在问医求药。
林无忧见他将旧伤展出,便又想起山海关外的地下室内,两人摸黑治伤的画面,瞬间小脸通红。
“怎么?林大夫不来上药吗?”
李郢承看到她通红的面颊,言语更加暧昧的道:“曾经有名无实,林大夫不好下手……如今,你我夫妻,又有什么,不能治的?”
林无忧羞得捂住耳朵,她转过身只听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耳边竟然传来一声要命的声音:
“忧儿,旧伤……很疼……”
“李郢承!”
林无忧羞愤转身,看着李郢承一脸无辜的眸子,指着鼻子说道:
“你多大了,幼不幼稚……亏你还是个大将军!”
“三日后,晋阳起兵。”
李郢承伸手将林无忧拉去怀中,柔声到:“夫人不把旧伤治愈,为夫怎么放心上阵冲锋?”
他伸手点了点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对她:“这世间,除了你,再不会有人让我这里如此受伤吃痛。”
林无忧羞极,可是她听到三日后起兵,眼中的担心一瞬间便溢了出来。
“怎么提前了?不是元宵以后一天?”
李郢承轻抚着她的发丝,说着:“京都城内因素太多,哪一日举起,还得看父王决定。”
李郢承更加深刻的将她拥着,一下一下的轻抚她的长发,在耳边喃喃道:
“忧儿,还有三日……让你嫁于我,就是这等奔波不停的日子,你可后悔?”
“不是这世道逼我嫁给你……我林无忧来去自如,今日我在你身边,只因为我想同你一起。
只要你平安活着,我就不悔。”
她瓮声瓮气的埋在李郢承的肩膀处,又低声诉说着:
“做你的妻子,我只担心你的安全……你日日征战训练,我只求你平安。
什么悔不悔的,日后可不要再问。”
李郢承沉吟片刻,像是想通了什么,笑着叹气道: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叫人气不起来……
为夫方才想好的说辞,如今在夫人大义面前,倒显得小气了。”
林无忧伸出手,将小拇指放在之前,对李郢承道:
“勤王殿下,你可敢与我打赌?”
林无忧坐在他的怀里,抬眸认真的看着他道:“我们以此生作赌,谁若先离开,便是谁输了!来生若遇见,便作小狗小猫,输的人供另一人圈养调教,如何?”
“忧儿……”
李郢承失笑,他抬手划过林无忧的鼻尖说着:“我本是不信来生,只作今生无悔……
此刻看着你……我却愿意相信,有来生。”
他伸出手,勾住林无忧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这一生,我们谁都不许先走。”
………………
天气苦寒,元宵日近。
李冗多疑,京都又是四战之地,麻烦甚多。
晋阳起兵的日子,最终定在今夜——元宵节前两日,夜里换旗举兵。
萧六儿连日训练,今夜起兵前才和林无忧在主帐中擦肩相遇。
林无忧见他满目血丝,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丸道:“天寒地冻的,你多日休息不好,今夜便要起兵,且用这个参丸吊着,等回到晋阳主城,我再帮你调理。”
萧六儿接过药瓶,皱眉问她:“这么多日,你可见过杨菀?”
“杨菀怎会在此?”
林无忧不解,她看着萧六儿问:“这个小公主,不是应该在京都城内?”
萧六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