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爷爷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学者,他戴着一副眼镜,情绪似乎比几名警察还要激动。
张为民目光看向他:“沈先生,这件事还请您说,我相信这位武小友人品,你又怎么能从一张照片上断定,他手中观音白玉吊坠就是博物馆失窃的宝物呢?”
沈清梨爷爷沈国声是全国知名的鉴宝专家,几十年的古董鉴定生涯,对于每一件玉器细节都有完美把控。
之前有个鉴宝节目太过离谱,沈国声实在接受不了,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在电视直播中就揭露出剧组丑恶行径,名声更是大噪。
沈国声颔首。
旋即伸手接过武大庆手中的观音白玉吊坠,开始研究。
可他刚看一眼立即错愕。
“天啊!这不是那块我找了好久的观音白玉吊坠吗?”
“老天啊,这简直太意外了!”
究竟是“是”还是“不是”啊,张为民觉得他说的那句话太有歧义了。
沈国声也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有语病。
“民警同志,这是个大乌龙,是我跟孙女一时冲动误会了。这枚观音白玉吊坠虽然跟我们博物馆丢失的观音白玉吊坠一模一样,但我敢肯定这枚观音白玉吊坠不是我们博物馆失窃的那枚。”
“您,您说啥?”几名警察绷不住了。
死盯着观音白玉吊坠,但真看不出来,这枚跟博物馆提供的失窃文物相片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一模一样啊!
沈国声微微一笑。
“那我就当着大家面解释清楚吧。”
话罢。
沈国声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
“老首长,这瓶水借我用一用。”
“您请。”一头雾水的张为民点头道。
沈国声也不废话,拧开矿泉水瓶,将水直接往观音白玉吊坠上倒。
众人皆摸不着头脑,都以为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但时间过了一分两分过去,直至五分钟,竟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国声解释道:“真正的观音白玉吊坠遇水周身会开满莲花,而这枚玉坠遇水没发生任何变化,所以我断定这枚观音白玉吊坠正如这位武小友而言,是他自己所有,跟我们博物馆丢失的不是同一个。”
知道闹了乌龙,几名警察忙解开手铐,放了武大庆。
武大庆这心跟坐拖拉机一样,突突突的就没停过。
还好有这个沈国声为自己洗刷冤屈,否则就被这个时代警察什么调查也不做带走了。
到时候就算查明东西不是他偷的,他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也一样会被当做敌特。
可是他心中也有疑问:“沈先生,既然玉坠遇水身上才会出现莲花,可为什么你只一眼就断定不是呢?”
沈国声大声笑了。
“这还用怎么看么,我的眼睛就是尺,我跟这些老物件打交道半辈子,是不是还能骗了我?”
“可您刚才那么激动,还说终于找到了,还找了好久?”
“因为这枚观音白玉吊坠是我的授业老恩师仿制的啊,当年他仿制之后送给友人,可那是个洪流年代啊,人都吃不饱,怎么还能留这个。”
“据说我师傅那个朋友老伴,最后为了几碗米,就把这个东西给卖掉了。”
想到授业老恩师,沈国声摘下眼镜擦擦眼泪,眼泪越擦越多。
沈清梨递给他纸巾:“爷爷您别哭,今天机缘巧合又让您跟师祖遗作重逢,说来也是缘分啊。”
李勒优有些失望,她看了看玉坠有些失落:“那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件普通玉坠,根本不值钱喽?”
武大庆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个,只要他不贪官司,身份不泄露,比什么都好。
张为民也不禁替武大庆失望。
“不不不!”沈国声急忙摆手:“这个东西怎么能不值钱呢,虽然它只是个仿品,但也是民国仿品,你们再看它玉质,上好的羊脂白玉,随便卖个百八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百八十万?”武大庆有点绷不住了,他虽然对未来钱没什么概念,但还是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武小友。”沈国声表情很真诚:“这枚观音白玉吊坠作为我师傅遗作对我很重要,武小友,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愿意出一百万,你愿意把这枚玉坠卖给我吗?”
“当然,如果你把这枚玉坠卖给别人,也许价钱会更高。”
想到自己换这枚玉坠只用了五块钱和二斤粮票,武大庆有些心虚。
“沈先生,如果这枚玉坠是您师傅遗作,我就把他送给您吧,如果不是您,这种东西放在我手里,一分价值都不能有。”
“不能白送!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李勒优急忙更正道:“武大庆,你帮沈爷爷找到这枚玉坠已经是大功德一件,你收一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李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