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刚替武大庆不值,之前替仨孩子分家草率了,势必今天要给孩子留点心眼。
这样的家,不留点心眼,以后这日子让几个孩子咋过啊。
让人把隔壁装没事人的武老贵从家里薅了出来,知青点的暖宝也让人接回来。
还有凤萍子、武大国,就连好事的牛大娘听到信儿也跟着过来。
武老贵进来闷声的就抽着烟袋不参与,由白玉兰一手张罗。
武刚讽刺的看了一眼白玉兰:“出门的姑娘年节还得回娘家看看呢,过年过节就让大庆小远孝顺你们一点,人不到礼到,老婶子看成不?”
人到了还得供饭,人不到礼到最清净。
白玉兰:“这成,给多少,可不能糊弄。”
“端午、八月节、过年,我们老两口生日,每个节气怎么得给五块吧。”
武刚都愣了,他本意是磕碜她的,本来人家就只是三个孩子,任谁都得讲点情面,没想到人家只认东西不认情面。
而且不光是他这么想的,过来看热闹人脸也都绿了。
一年到头谁家挣几个工分谁不知道啊,一年挣的钱都给她了,家里日子还过不过啊。
牛大娘看不过去了:“我就没看见过这样的人,总惦记孩子那点东西。儿子都死了,还赖着让孙子孝敬……”
人群里,几个看不过去的也开始纷纷指责白玉兰。
指责白玉兰做事不要做绝,差不多就得了。
武刚把脸一耷:“老婶子,你怎么狮子大开口呢,你怎么不砸吧砸吧把仨孩子卖了呢。”
白玉兰腰杆子挺的笔直:“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武刚把目光看向武老贵。
武老贵还是那句话:“你们别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跟孩子定。”
武刚只得转头看向武大庆,武大庆见这么多人给自己撑腰,心里早有了底。
“你们定,商量好写字据,以后我按字据来。要是哪个年节欠了,我打白条,或者借,也得把孝顺我爷我奶的礼补上。”
在场人都不住点头,觉得这孩子厚道。
武刚:“成,以后那咱都按字据上来,过后谁也别因为这点事哭嚎闹腾。不过谁家一年挣多钱大家心里都有数,别看大庆现在能挣十个工分,但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这么的吧,我给折个中,过年三块,余下五月节、八月节、还有老贵叔生日给两块,你们双方都看着中不?”
白玉兰不干了:“那我生日呢?”
武刚眼皮都没抬:“听说老婶子是道上捡来的,你啥时候过过生日?”
白玉兰气得脸都白了,牛大娘噗呲笑了:“白玉兰,你给大庆小远他们过过生日吗?还想让人给自己过生日,我倒是记得大国金宝过过生日,每次生日都有鸡蛋。”
白玉兰干嘎巴嘴,硬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武大庆率先表态:“我没意见,要是那边也没意见,文书就这么写吧。一年九块,我给。”
朱会计是队里的文化人,他们说话这功夫,文书已经写好了。
处处仔细,连武老贵两口生病,儿女应该摊多少,轮到武大庆小远孙辈又怎么摊,都写得明明白白。
白玉兰自然不敢有意见,本来就是白来的,再争,到手的钱可就真的飞了。
她心里想啥,马上就到五月节了,队上给小远的一百斤大米肯定有她份吧。
朱会计写好字据一式两份,白玉兰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武刚不耐烦:“别看了,你又不识字,回头让大国给你念念就知道了。”
白玉兰又闹了一个没脸。
武刚:“老婶子,我还是那句话,以后都按字据上来,以后两家各过各的日子,谁也别因为这点事再闹腾。咱武家沟大队风气,不能被你们带偏了。”
“可就有一样,将来大庆也许混的不好,也有可能混出人样,不管是置办不上,还是不将这点钱看在眼里,立好的字据咱不能变了。”
白玉兰生怕事情再有变:“他混多好我也不稀罕。”
“那就签字画押吧。”
白玉兰真不会写字,直接在字据上按了手印。
武老贵默不作声抽口烟袋,也在字据上画了押,最后轮到武大庆,武大庆也签了。大队长,朱会计为证明人。
当着大家伙面,武刚又把队里奖励小远大米的事重申一遍。
折腾到大半夜,大家都累了,白玉兰临走还瞅了大米几眼。
武大庆想留武刚和朱会计吃顿饭。
武刚拦住了:“你这孩子啥样,我跟你朱叔都明白,队里借小远引子奖励点粮食也不容易,你们就守着粮食先吃几顿饱饭吧。”
听武刚这么说,武大庆心里热乎乎的将两个人送走了。
这会人都真走了,武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