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对上姜伊罗诚恳的目光,顿时愣在了原地,“当,当然可以了。”
姜伊罗一溜烟的窜上了马车,坐在了郭家二夫人的对面。
他拱手将郭家人给的钱袋子递到了二夫人的手里,“刚刚二夫人对我推心置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能感受到,二夫人是个直爽的个性。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回头的确该好好想想,毕竟也是刚刚到都城这边,地位不稳固,若是再被人给盯上,真的要四面楚歌了。”
二夫人频频点头,“孩子啊!正是这个道理呢!这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钱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二夫人热情的把钱袋子又放到了姜伊罗的腿上。
“夫人,您先听我说完,今天的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因为我们仁和医馆引起的,若非如此,郭韬也不会带着您的大福上门来找麻烦。我救大福,纯属是为自己积德,所以这钱我无论如何不能收。就凭您刚刚对我们的提醒,这钱我就不能收。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路过我们医馆的流浪犬受了伤,我们都会施以援手,更何况还是跟我们有牵连,在我们医馆受伤的。这钱若是收了,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二夫人看着姜伊罗真诚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动容了,“
小小年纪,不仅能力卓绝,难得你还有一颗仁慈的心。”
说着,她将钱袋子转手交到了一旁丫头的手里。
郭家的情况复杂,大房跟二房的情况简直是天差地别。
多年以来,在照王妃的帮助下,郭家大房日渐富裕,情况一天好似一天,但二房就不行了,没有丰富的经济资源,他们就只能靠祖上的荫封和仅有的几个店铺得钱,但那点钱,哪里够一大家子的开销呢。
所以二房时常没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厚着脸皮去找大房借。
说是“借用”,实际上还的时候很少。
郭韬之所以在二房的人面前桀骜不驯,没事儿找事儿,并且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二房的人,恰恰是因为二房跟大房借钱,对大房有所求。
姜伊罗很清楚二夫人支撑着二房很艰难,虽然是给狗子看病的这一点小钱,但对她来说,也是必须的数目。
经此一事后,二夫人对仁和医馆和姜伊罗的印象更好了,更加推心置腹。
再以更亲近的角度听着姜伊罗的劝告,她信任的几率就更大一些。
姜伊罗还了钱,开始步入正题,“我刚刚再三嘱咐二夫人不要给大福用别的药,其实是有用意的。大福这次虽然伤口不是很深,没有
伤及内脏,但终究流了不少的血。人若是流那么多血,都会头晕的根本站不起来,像是去了半条命的。可想而知大福现在有多痛苦。”
“那个天杀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提到大福的伤,二夫人再次咬牙切齿起来。
“我很清楚夫人您为了大福的恢复,一定不会对伤口做什么处置,但您以外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她小心提醒,观察着二夫人的脸色,弱弱的铺垫道,“我觉得您分析的很对,郭韬这次跑来仁和医馆,就是想找我麻烦的,我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没有捞到好处,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夫人眼眸闪亮,知道是这个道理。
她认真盯着姜伊罗的眼睛,继续听下去。
“所以,他既会想办法继续来找我们仁和医馆的麻烦,还会想办法从别的方面下手。”姜伊罗的目光慢慢落到了狗子的身上。
二夫人一个机灵,顿时后背起了一层的冷汗,“你是说……”
“如果大福死了,你说郭韬会不会带人上医馆来闹?”
二夫人咬牙切齿,“我知道小罗大夫的意思了,这几天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大福,大福的吃喝用度我都会亲手来,不胫他人手,不给那个臭小子可趁之机。”
“夫人关心大福是要紧,但您自己的身子也得注意了。我在医馆等着大福后天来换药,若是大福回去之后,有任何的不适,不管多晚,您都可以让人来医馆找我。若是我不在,医馆的旁人也会通知我,或者给大福做紧急处理的。”
二夫人听得眼眶泛泪。
大福还是一条小奶狗的时候,被二夫人抱回了郭家,当时,二房的整体情况都很糟糕,若非有大福在身边疗愈,二夫人真不知自己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而这一路的养宠经历,周边几乎都是非议声,连她亲生的儿女都不能理解她跟大福之间的情感。
细细算起来,大福陪同二夫人的时间,更多于家中的任何人。
二夫人看待这条狗如亲人,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这次失去了大福,她会痛苦成什么样子。
因此,在听到姜伊罗张口闭口都用“大福”的名字称呼它,而不是“狗子”和“那个东西”时,二夫人的感动溢于言表。
更听到姜伊罗体恤到她的难处,一时间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直到姜伊罗下了马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