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睿的喘疾已经很久没发作了,这次突然发病孙女本就感到奇怪,现在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倒也不惊讶了。”
慕云歌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思睿本就身体虚,看手臂上的伤势,颜色有深浅,一看就是新伤和旧伤夹杂在一起导致的,方才谁最先发现思睿的?”
“是大夫人。”
一旁银铃附和着慕云歌回答。
“哦?那姨娘知道为什么三弟就突然发病了吗?”
本就如坐针毡的王氏,被几道目光同时盯着,差一点转头就跑。
她掐红了自己的手,才忍住紧张,说话磕磕绊绊。
“妾身也不知道为什么思睿好端端的就发病的,我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转个头的工夫就成这样了,才赶紧通知了老爷。”
“是吗?”
慕云歌询问的时候,目光是落
在慕思睿身上的。
慕思睿冷漠地看了眼低头颤抖的王氏,轻声道:“许是近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没好好休息才这样的。”
哪有风寒能那么厉害的?他还是没有解释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谁知慕松山却松了嘴,将矛头指向了慕云歌。
“思睿一向爱动,兴许身上的伤就是自己弄的,上回他不就割到自己手臂了?母亲也不用太担心,儿子已经去请了宫中大夫,往后让思睿好好养身体就行,倒是云歌,你是嫌家里还不够乱吗?幸好思睿说了这不过是一场意外,要不然就你刚才的审问,还以为你要怪罪给谁呢,又给家里添麻烦事。”
“呵!”慕云歌发出了一阵冷笑。
“你是什么态度!”
“女儿能有什么态度?父亲觉得女儿有用的时候态度就好,现在思睿
醒了,女儿不过是想弄明白他身上的伤,就要被父亲抨击是没事找事,女儿能有什么态度!”
慕云歌的语气听起来也是怒了,将银针卷起收好,摇头叹息地望着慕思睿:“你可真傻。”
慕思睿垂眸沉默不语,可抓紧被子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愧疚。
长姐如此帮他,他却再三浪费她的心意,实在不该。
慕松山被慕云歌怼得无语,气得别开脸:“母亲,我看思睿也没事了,您回去歇息吧。”
“什么叫没事?慕松山你是选择性眼瞎看不见思睿身上的伤吗?他就算再贪玩,也十二岁了!你去外面撞下能撞成这样吗?”
慕老夫人锤着手上的拐杖,气得不行。
她不喜欢慕云歌,不等于就不喜欢其他孙子孙女,慕思睿是慕家唯一能传宗接代的,却在一家人眼
皮子底下被欺负成这样,这个做爹的还怕麻烦事多,不想管!
她活了大半辈子,难道看不出慕思睿手臂上的伤,分明就是被什么打的吗?
“云歌,我见你聪慧,做事有冷静,思睿的事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帮祖母查一查到底谁背着我们在欺负思睿!”
慕云歌露出了为难的表演:“父亲刚不是说……”
“这个家是他说了算还是我!你尽管去查,无论是谁,我都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慕老夫人手上的拐杖几乎要被她敲断。
“有祖母这句话云歌就放心了,我一定会努力查的。”
她抬眸挑衅地看向王氏,眼神碰触,王氏赶紧垂眸不敢和她对视。
一行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慕思睿的院子,回去路上,银铃疑惑地问道:“主子要怎么查?”
慕云歌看了眼日色:“夜王上回给了我一些证人的线索,你们两个陪我走一趟吧。”
银铃和沉冬对视一眼,主仆三人回到院里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装束后,就出了门。
慕云歌带着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里,然后敲了其中一家的门。
门很快被打开,面前是一位老翁开的门,见门口是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心下奇怪。
“老先生,请问您妻子在家吗?”
慕云歌问道,老翁在听到他是找自己的妻子后,脸色微变,语气不佳:“不在。”
“那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个老婆子天天乱跑,我哪知道去哪?”
“那她什么时候出的门呢?”
“不清楚不清楚,你们到底是谁,干嘛找她?”
几句话问下来,老翁显得很不耐烦,就想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