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想说什么,在玄千夜的注视下,终究底下头颅,生硬吐出几个字,“属下遵命。”
屋内气氛沉重,慕家父子四人皆抿唇不语。
这是他们的女儿/妹妹,如果可以,他们当然希望能以身代之……
可慕云歌等不得,他们也不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一屋子的人闭口不言,还是玄千夜出声打破了沉默。
“银铃,去给夫人温些好克化的粥点。”
银铃毫不迟疑地点头,“是。”
身为奴才,无论主子吩咐什么,她都会照做。
而玄千夜确定事无遗漏后,朝老道
士拱手示意,“大师,我该如何做?”
老道士扬了下下颔,随意指着床榻道:“躺好。”
“有劳大师。”玄千夜颔首,掀起衣袍,平静地躺在慕云歌身边。
一屋子无数双眼在注视他们,他仿若未觉,歪头侧望,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苍白小脸。
谁知道当年无趣的甩钩,会钓上这么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呢。
玄千夜眉眼柔和,过往一一掠过脑海。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都在为活着而活着,是慕云歌的出现为他非黑即白的世界染上五彩斑斓的色彩,让他不至
于贫瘠一生。
若不是体会过短暂的春光,他又怎么会识得寒冷的模样。
在阴谋诡计里躺了半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权力与金钱早已无法再令他心起波澜。
他的小狐狸若是不能再醒过来,往后余生,该是多么了无生趣。
思及此,玄千夜勾唇浅笑,平和道:“开始罢。”
老道士没说废话,从随身布袋中拿出朱笔、黄纸以及朱砂,笔走龙蛇间已经画成了几张符纸。
陆涟一直在观察老道,隐隐觉得老道画的符有些眼熟,
但仔细揣摩过后,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这些符纸,也不知那一丝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思量间,老道已经把其中一张符纸贴到床头的绛紫色异花上。
在符纸笼罩下,那明艳的异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眨眼间便只剩下一片花瓣还缀在残枝上。
那仅剩的花瓣红的诡异,只看一眼便有种心神被摄之感。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旦落到花瓣上,便再也移不开眼,甚至不自觉朝它靠近。
直到一双骨节分明的辣手残忍的摘下花瓣,再慢悠悠的把花瓣送与慕云歌口中。
众人的目光一路追随花瓣,直到那抹艳
丽至极的红消失在一口樱唇中,他们才猛然清醒。面面相觑过后,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唯一不受影响的老道。
虽然内心掀起无数的惊涛骇浪,但关键时候,他们也没出声打扰老道。
老道更是旁若无人,依旧慢条斯理的把剩下的符纸贴在慕云歌与玄千夜的心口。
符纸开始发热,困意汹涌而来,玄千夜最后看了慕云歌一眼,眷恋地握住她的手,彻底失去意识。
老道观察了片刻,拍了拍手,伸着懒腰说:“行了,等人醒罢。”
说完,老道收拾好东西便打算离开。